“对哈,王爷初来乍到,那些城主都不听王爷的,镶王也很无辜好不好?”
又有人提出质疑:
“如今各方缺水严重,百姓生活困难,有朝廷接济的成王都无力救助百姓。
镶王被朝廷孤立,发配边疆让他自生自灭,没有朝廷半点帮扶,又从哪里拿出水和粮食救济百姓?”
“对,不过是他人以讹传讹,捕风捉影罢了。”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心动,毕竟最近携家带口出城逃荒的人不在少数。
万一呢?
万一传言是真,到达镶王的地盘就能谋得一丝生路。
最坏最坏便是镶王封地没水没粮,他们白走一段路而已。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赌一把又何妨?
就这样,一串串出城逃荒的百姓,如同百江入海般,从四面八方越汇集越多。
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几乎断跟的草鞋,以及杵着干木棍有气无力,一摇三晃的走路造型。
任谁看到,都要以为他们是哪里组成的临时武装队伍。
还没到达玧州,这支队伍便汇集了数万之众,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成王府内。
陆暮白心如死灰地仰靠在太师椅上,他的幕僚程起舟翻看完陆云峥写给成王的信函道:
“王爷,玧州比兆州更靠近边境,也更为缺水。王爷还有朝廷救济,玧州只能自生自灭。
如果镶王有水源和食物,玧州下属的十五座城池就不会在短时间内易主。”
陆暮白坐直身体,随后又柔弱无骨地单手撑头,把玩着一枚用以测算吉凶的五铢钱问:
“所以呢?”
程起舟放下信函抱拳拱手道:
“所以臣认为,镶王此人不足为据,但也不可不防。”
“哦?此话怎讲?”
陆暮白来了兴趣,单手撑头改为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于腹部,一派小学生听老师讲课的严肃表情。
程起舟引经据典说了很多历史上犯上作乱,颠覆朝纲的故事,才提醒成王道:
“王爷,皇上将您安排在兆州驻守,就是让您防着镶王谋反。
如今四处灾荒饿殍遍地,玧州更是重灾区,城内却有人煽动百姓镶王封地发放粮食和水。
镶王又给王爷来信,说可以暂时借水借粮以解兆州燃眉之急。
更是提醒王爷大旱过后,可能会有洪涝要早做准备。”
顿了顿,程起舟抬起眼皮看了看成王,见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又继续道:
“属下大胆猜测,镶王煽动民心,让大量流民进入玧州,就是想短时间内筹备一支数十万人的军队攻入京城……”
成王的瞳孔倏然放大,噌一下坐直身体,额头上浸出冷汗道:
“不,三皇叔在先皇的灵柩前发过誓,永不谋反。他应该不敢做出违背誓言之事,毕竟太皇太妃还在后宫为质。
再说,三皇叔不是说可以给兆州提供修建堤坝的砖石吗?
想来,三皇叔是心系苍梧,才会通知于本王……”
程起舟肃着一张脸直视成王反问:
“这话说出来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