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宏一愣,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这人怎么突然变了神色,连气势都变了。
“自然是四书五经,圣人的著作。”葛明宏一副道貌岸然模样。
姜彩点点头恍然大悟:“圣人让你狗眼看人低,认钱不认人?”
葛明宏老脸一红,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支支吾吾道:“你,你有辱斯文……”
“我不光有辱斯文,我还要大骂斯文呢。”姜彩清了清嗓子,“一个个装的道貌岸然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最后还不是见了银子比亲娘都亲,祝你们早日倒闭,一辈子做童生。”姜彩摆摆手,朝门外走去。
果然,脏话骂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一句一辈子做童生刺激到了葛明宏脆弱的自尊心,他考了一辈子学,到了现在还只是个童声,无奈之下才开了书塾维持生计。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葛明宏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姜彩还想再骂,气性上头直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葛先生!先生!”“先生怎么了?快找大夫!”
书塾瞬间乱成一团,姜彩满意勾起唇角,换换走到门口。
钟齐思捧着两碗粥蹲在门口,见姜彩出来,便递给了她:“你说什么了?里面怎么这么乱?”
姜彩接过苞米茬子粥喝了一口,说了那些话确实口渴了,一口气喝光了整碗粥汤。
“粥还没给钱呢,银子太多他找不开,我说是学堂葛先生喝的,老板就放心给我了。”钟齐思露出一口小白牙。
这小子够聪明的。
孺子可教也。
姜彩满意摸了摸他的脑袋,把粥碗放在学堂门口,起身道:“走,去官学。”
钟齐思愣了愣,仰头把碗里的粥全喝了,也起身跟了上去。
官学就在城东的河边,姜彩一问周围小贩全知道,她毫不费力就来到了学堂。
不愧是管家手笔,官学比刚才的私塾大了两倍还不止,进出都需要通报,姜彩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进门。
院子里很安静,大概是学生不多,所以显得冷冷清清的。
“姑娘这是?”门口接待的人瞧见姜彩,立刻笑着迎上来,格外热情的示意她坐下,顺便倒了杯热茶。
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姜彩有点蒙,难道她走错地方了?这是葛明宏说的要求更严苛收费还高的官学吗?
接待的杜明松见她满脸疑惑,顺势解释道:“实不相瞒,官学束脩费用高,我们学堂已经很久没招到学生了,你们是今年第一个。”
姜彩:……
这种好事都能被她遇上,还真是……走运。
“听说官学要很多材料,我们是流放来的,只怕材料有些困难……”
“不困难不困难,我去县衙找同僚可以直接办理,不用你们操心。”杜明松放下手中茶杯,拿起毛笔就要登记,“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少,籍贯哪里?”
热情的模样吓坏了钟齐思,他坐在边上不敢说话。
“束脩一个月多少,我们……”姜彩还没说完,又被杜明松打断了。
“束脩很便宜的,一个月五两银子,这孩子应我眼缘,我可以给你便宜点,三两银子一个月,要是付不起可以先上学,一年付一次也行。”杜明松吧啦吧啦说了一大段,生怕姜彩两人走了。
屋子里安静的能听见钟齐思紧张的心跳声。
看着杜明松迫不及待的样子,姜彩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是正规学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