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早已走远,连马蹄声也听不见,老板才敢开口小声道:“你们不认识他?全城的银子可都在他们东家手里,谁问他借都得给三厘利息。”
原来是个高利贷。
“对面就是借了他家三十两银子,一个月没还,变成六十两了!”老板伸出手指比了个六,边说便摇头,“马上连祖宅都没了!”
正说着,对面的门打开一条缝,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确定人都走了才打开店门。
男人一身灰色长袍,衣服很久,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的,倒是没什么补丁。
他的头发梳成一条黑黝黝的鞭子,头发一丝不苟,看着也是个讲究人。
“苏老板,您可算出来了。”小摊老板打了个招呼。
男人紧张看向四周,低声道:“别嚷!别让他们听见!”
确定四下没人,男人三两步走到小摊前,在袖子里摸索好一会儿才掏出几个铜板递出来:“拿三个咸菜包。”
小摊老板数了数铜板,飞快从笼屉里拿出三个包子递给男人。
男人揣着包子就往屋里走。
“慢着。”姜彩看着他身后的两层小楼,动起了心思。
苏明成看了看姜彩,又看了看小谭老板,疑惑道:“你叫我?”
姜彩起身:“苏老板,我想跟你谈笔生意。”
孙明成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是个毛头丫头便转身就走:“跟你个小丫头谈什么生意?真有生意叫你家大人来。”
姜彩挡在他面前,挑眉道:“我就是大人,你要不愿意我可嚷了,他们还没走远呢。”
苏明成慌了,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有什么你好好说就是了。”
姜彩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屋子,两层小木楼,看着有些年头,当年应该也阔过,盖屋子的木料都是整根的大木头,屋子盖的也大,很和她的眼缘。
“你这屋子卖不卖?”姜彩直接开口道。
苏明成下意识拒绝:“不卖!这可是我的祖宅,传到我这三代了,怎么能卖给外人。”
可想起刚才几人,他脸上蒙了一层灰败的颓废:“明成无能,连祖宅也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