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最后一月,昭凤宫中。
由于刑部押送赵飞扬及元清不利,刑部诸多官员降职的降职,处罚的处罚。元清到底还是永昌帝的女儿,死时连全尸都找不到,将叶贵妃更是伤心地连床榻都下不来。
此时,元鲤的寝殿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她一一的比对,面上有着小女儿家的羞怯:“杏儿,你瞧着,本公主穿这个好不好看?”
杏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元鲤,她只觉得自家公主的状态不对,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公主。。。。。。你节哀。”
元鲤被杏儿说得莫名:“你要本公主节哪门子的哀?”
她似乎忘了那日亲眼看着元清死去又被她反手推入山崖,死无全尸的模样。元鲤斥责了杏儿一句:“九殿下对本公主有意思,本公主高兴还来不及!哪门子有哀!”
她越说越大声,吓得杏儿急忙捂住了元鲤的嘴巴。元鲤掰开杏儿的手,三步并作两部往殿内走。
那上头摆着一张古琴,元鲤坐下后,便开始抚琴。这几日元鲤都是这般的举动,不是站起来挑新衣裳,就是坐下抚琴。
她边抚边笑得娇俏:“殿下一定喜欢有才学的本公主,本公主还是得加紧练习才是。”
杏儿对着元鲤没法子,只得站在一旁。
弹着弹着,有人走了进来。元鲤只瞥见一角麻衣,便猜出了来人是谁。顿时有些不高兴,连脸色都懒得给元兰摆。
“你来做什么?”
元兰笑了笑,她熬过了没有人在意的严冬,却身形瘦弱如风。两人从前可是无话不谈的关系,如今走到见之不愉,实在世事难料。、
“来看看你,究竟是如何自欺欺人的。”
说罢,元兰将袖中的铜镜掏了出来,举到了元鲤的面前,镜子中的元鲤,眉深眼乌,红唇化的无比鲜艳。看起来宛若白日见鬼,又宛若疯子那般叫人生厌。
“你不会以为,你这副鬼样子,做得这些事情,就会让九殿下喜欢你了吧?”
“真是可笑。”元兰嗤笑了声,蹲下来与元鲤平视:“我告诉你,谢惊铭喜欢的人是元文蕙,而你,永远也斗不过元文蕙。”
啪——
“你住口!”元鲤怒不可遏,站起来狠狠甩了元兰一巴掌,杏儿想要阻拦,却被元鲤推到了一边。
元鲤将地上的元兰拎起来,又狠狠甩了好几个巴掌。直到元兰的嘴角冒出鲜血,让她本就瘦弱的身子变得更加颤抖。
元兰将血水吐出来,冲着元鲤不停地狂笑:“你打我,更证明了你的心虚!”
“因为你知道,你做的一切,在谢惊铭眼中根本就是无用之举,你可怜地希望通过那个男人来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休想!”
说完,元兰大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有得逞也有辛酸:“你害死了我的母妃,如今你的姐姐也死了。很快,你也会死了。你们都得死。都得给我母妃陪葬!”
元兰缓缓凑到元鲤的耳旁,轻声呓语:“不久之后,我在地狱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