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公主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好不容易将跟踪她的人甩开。珠月这才有了片刻的放松,她转身走入一家酒楼中。
穿过弯弯绕绕的人群,最终走到了一间挂着彩色飘带的雅间门口。长叩三声短叩二。里头的人出了声。
那男声清凌凌的,充斥着不见底的寒意:“进来。”
珠月这才敢打开雅间的门,低着头走到袍角绣着赤色金龙的男子脚边。头也不敢抬地磕头行礼,眼中一片冰冷。
“属下珠月,见过主子。”
只见那男人没有说话,只自顾擦着手中的剑,他面上带着金色的面具,只留出有着美人尖的额头,与刀削般的下巴。
他缓缓说道:
“你可还记得,本宫交代你做的事情?”
说罢,珠月浑身颤抖地行礼,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松弛:“回禀主子,属下一直在找机会的,属下很快就。。。。。。”
话还未说完,珠月被一股强力推到茶桌旁,剧烈的疼痛撞击在她的腰间,更要命的是,男人的手轻而易举地握住珠月的脖颈。
这是珠月第一次直视自家主子,那眼神中的疯狂与可怖叫珠月心惊。她急忙偏开头,不住咳嗽。
眼看着就要一点点收拢,珠月并没有去挣扎和抠出自己的脖颈。而是犹如濒死的鱼儿那般,面色通红地大口呼吸。
可架不住进气少,出气多。她只觉得胸腔中最后一丝呼吸都要被榨干,她急切地开口,嗓音宛若沙哑的风箱。
“嗬,属下,明日,必定,做到主子,交代的事。”
瞬间,束缚着珠月的手松开。她一时腿软,跌落在地。饶是如此,珠月还不忘跪地规规矩矩,又磕了一个响头。
“多谢主子不杀之恩,珠月明日必定给主子一个交代。”
出了酒楼,珠月还有几分失神。她眼角的泪水渐渐滑落,轻轻拭去之后。珠月恢复如常面色,身影顿时湮没进人海。
春儿才从二公主府出来,刚想解开钱袋子买些蜜饯带回去吃。却看见珠月从酒楼中走出,似乎还擦了擦眼泪。
“真怪。。。。。。”
“哎。你买不买了?”还未等春儿细看,珠月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卖蜜饯的人催得紧,手帕春儿拿了东西就跑。
春儿掏出几枚铜板,便甩了甩脑子。没多想便往赵府赶了。
小巧买好猫薄荷回来后,去了屋子里找自家主子,却没找见。正打算往外头找找,便见珠月低着头走了回来。
小巧迎了上去,疑惑问道:“姨娘,你方才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珠月抬起头,什么也没说。将猫薄荷接过之后,便关上门,将小巧也一起关在了外头。小巧心中很是不满。
真是个怪人。
珠月将手中的纸包摊开,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脖颈。她方才遮得严实,才没有叫小巧发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