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起来,回府了。”
素琴如获大赦,立刻赶上谢惊铭。
其实,若是自家主子与八公主能成的话,也挺好的。至少主子变得比从前有人情味了不少。
若换作从前,素琴早就去领鞭子了。
两日后,寒露取来了周保定秘密递来的帖子。上头写的,无非就是在其位,谋其职。愿为公主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的话。
元蕙将手中的剪子放下,将一盆白马蹄莲往外头抱。朝阳正想接手,元蕙说道:“不必,本公主亲自来。”
说罢,便带着两个丫头往养心殿走。
殿内,永昌帝正抚着额头沉思,苏公公凑到跟前:“圣上,八公主求见。”
“蕙儿来了?”永昌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笑呵呵地叫苏公公赶紧将人带进来。
元蕙手中抱着马蹄立莲款款走进,微微躬身,低垂眉眼,温顺地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蕙儿怎么来了?”
元蕙笑了笑,将手中的马蹄莲拿上前:“父皇您瞧,这是儿臣在冬日里栽培出来的花儿。开得煞是好看,这才想拿来给父皇也赏玩一番的。”
那马蹄莲开得正盛,形神兼备,的确十分好看。永昌帝少有地点了点头,看向元蕙的眸光中充满了慈爱。
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元蕙招了招手:“对了。蕙儿来得正是时候,来。帮父皇看看,这个周保定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蕙将马蹄莲递给苏公公,提着裙摆走上前,周保定的奏折上头,都是赵飞扬结党营私的证据。
光是看到这个,元蕙便惶恐地重新跪在殿下,将头低低埋在臂弯中:“父皇,请恕儿臣不敢。”
永昌帝正值盛年,膝下没有皇子,但公主们都逐渐适龄。明魏下一代君主,极有可能出现在公主之中。
因此公主择婿也都更加小心翼翼,既要不嫁重臣,防止未来外戚专政,也要不嫁将门,一嫁将门便就意味着与皇位无缘。
而如今,这参政。更是大忌。
永昌帝摆了摆手:“哎,没什么。父皇就是当作玩笑,问问蕙儿。蕙儿也当作典故,随意听听便是了。”
想必是从前的救灾水策,让永昌帝对元蕙早已种下赏识之心。
元蕙见目的达到,便站了起来,走到永昌帝身边:“母妃曾教导过儿臣,君为君,臣是臣。臣有不臣之心,乃非人臣。”
“儿臣不敢说赵大人的如何,但周大人能有此证据。必也说明,赵大人行事不端。”
说到这里,元蕙忽然有所顾忌,又不再开口了。
“怎么了?”永昌帝轻声询问。
元蕙摇了摇头,眼眸中带着清澈的善意:“只是父皇,赵大人是二皇姐的夫婿。若赵大人真做了这等事。儿臣不忍心二皇姐受此大难。”
“你二皇姐前不久,才算计过你。你丝毫不在意吗?”永昌帝显然有些不相信。
但元蕙点了点头。坦诚道:“儿臣自然是介意的。只是儿臣与二皇姐之事,本就是姐妹龃龉,算不得大事。”
“可若是赵大人之事,便不算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