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一鼓作气,进了尚衣局。
而树下的元蕙见寒露走进去后,转身进了一旁的亭子里。冬日的亭子,外头覆盖了许多挡风的帘帐,元蕙坐下。
朝阳就站在一旁,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还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说罢,你想问什么?”元蕙看向朝阳,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要人相信这一点很难,尤其是本就谨慎机警的朝阳,在经历过那样多的事情后。又该如何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忽然冒出来,说她就是自己的主子呢。
可出乎元蕙预料的是,朝阳摇了摇头:“奴婢没有什么要问的。”
元蕙正诧异着,寒露几步跑出来,笑着说道。
“公主!成了!奴婢与林姑姑说好了!”
。。。。。。
午后的养心殿内。
苏盛心中叫苦连天,那林婆娘也不知怎么了,非要他在圣上嘴边夸赵飞扬的好。还要天花乱坠卖力地夸。
让他那张破嘴怎么做得出来嘛!
“苏盛。”
“哎,圣上,老奴在。”苏盛一听永昌帝叫唤,连忙往里头走去走,只见永昌帝捧着手上的奏折连连摇头。
见苏盛来了,便抬手将雕刻着蓝底金纹的瓷盏递出去:“再给朕多泡些茶来,要浓浓的。”
苏盛接过茶盏,很是苦口婆心地劝阻道:“圣上,您就算公务再多,也要顾及好龙体啊。”
“皇后娘娘都来告诫奴才许多回了,叫奴才不准再给您泡浓茶了。”
永昌帝本就看得心烦,一听苏盛搬出谢皇后,便开始吹胡子瞪眼。威严地冷哼一声:“放肆的狗奴才!你究竟是婉臻的人还是朕的人!”
苏盛立即跪下,连帽子都顾不及扶正便求饶:“哎呦,圣上,奴才自然是您的奴才。可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也不敢不听啊。”
“万一娘娘下回来问奴才,奴才可没法儿交代。”
永昌帝冷冷笑出声:“你倒是个谁也不得罪的。”
苏盛心中叫苦,但看见永昌帝手中捧着的奏折,忽然灵机一动。站起身凑上前接过茶盏,假装不经意地瞥见奏折上的内容。
忽然拔高音量:“哎呦,这不是赵飞扬赵大人的折子吗?”
永昌帝被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吓到,虎躯抖了抖。他觉得自己太惯着这个老奴才了,下回定要治他的死罪才好。
于是永昌帝没好气地说道:“对啊。赵爱卿的折子,也难得你这个奴才口中听到朕的臣子的名字了。”
他的意思是说苏盛目不识丁。
然而,苏盛心想。还真给猜中了。
苏盛咧开嘴笑:“这还不是赵大人的名声在外嘛。人人都夸赞赵大人为官清廉,为民谋福呢。”
“哦?”永昌帝顿时来了兴趣,连带着精神也好了几分:“你说说,他究竟怎么好了?”
这机会终于来了,苏盛快要用尽所有的唾沫,才将赵飞扬夸得天花乱坠。
而永昌帝的神色却一点一点冷下去。
帝王永远都是多疑的,哪怕是平日里和善的永昌帝也是如此。若是一个人夸赞自己的臣子,他还有几分兴趣听。
可一旦此人不停夸赞,就说明有鬼了。
待苏盛说完,永昌帝眼中寒芒不断:“说,是谁教你这个奴才说的这些话!”
苏盛顿时跪下,颤抖着开口。
“是,是奴才的相好。林姑姑受人所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