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尘往前仅仅瞧了那么一眼,便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二人竟是以一种极其诡异莫名的姿态扭曲缠绕在一起。
再细细看向他们的面庞,竟是两张煞白如雪的脸,脸颊上还涂抹着两团极为鲜艳的腮红,那红艳的嘴唇恰似吸了血的怪兽一般,丑陋得超乎寻常,令人看了不禁头皮阵阵发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悚之感。
秦妙惜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陆卿尘,这是冲他来的。
“小侯爷,是我啊!”其中一人看到陆卿尘的一瞬变得激动起来,手脚并用地朝着陆卿尘爬来。
“什么鬼东西?”陆卿尘吓得一脚将人踹开,自己也是连忙往后倒退了几步,嫌弃得跺了跺脚。
秦妙惜看着他嫌弃的样子掩嘴偷笑,直接从院外的湖中打了盆水泼在他们脸上。
白色的脂粉顺水流下,不一会儿就露出他们本来的面目。
陆卿尘眨了眨眼,惊呼道:“文世斌,怎么是你个孙子?”
没错,现场的两人正是内阁文大学士家的公子,文士斌和他的家仆。
文世斌委屈吧啦的盯着他,“小侯爷,就是我啊!您的世斌啊!”
陆卿尘被他做作的样子恶心到了,气得又是一盆水泼了上去。
“好好说话。”
这次文世斌是敢怒不敢言,一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陆卿尘厌恶地皱着鼻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文世斌可怜兮兮地说:“小侯爷我这都是被逼的啊!您也知道我们文家跟钱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这段时间您突然对我们文家的商铺出手,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才抹黑来钱家偷账簿,想着能盘活我家的生意。”
他抹了把伤心泪,指着秦妙惜控诉道:“没想到这女人一进来就将我摁在地上打,还非说我是凶手,我真是有天大的冤枉。小侯爷、梁大人,你们都要为我做主啊!”
忽然被提及的梁宏恺一脸茫然,更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迷惑地问道:“什么生意?什么出手?”
陆卿尘撇撇嘴,这事还真跟他有关。
文世斌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小侯爷,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文家一条生路。我如果做了什么惹您不高兴,您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愿意承担全部后果。”
那骨子悲怆真是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梁宏恺从他的话中算是明白了,文世斌本来是陆卿尘的跟班儿,因此陆卿尘很照顾他们家生意,也令他们商铺翻倍盈利。可就这几天陆卿尘突然翻脸不认人,不仅切断了与文家的合作,还针对文家商铺类型降价,短短几天功夫,文家的商铺就被打压得赔了大笔银子,濒临卖店的窘境。为此他才会来钱家偷东西,想令铺子起死回生。
梁宏恺对着陆卿尘干笑两声,心惊胆战地想:世人皆知小侯爷纨绔之名,却忘了他还有个富可敌国的母亲,想弄死一个人乃至一个家族有的是办法。
陆卿尘摸了摸鼻子,偷偷瞟了秦妙惜一眼,难得解释道:“都是这孙子不干人事,他竟然传播本侯杀害钱家三口的不实谣言,那本侯自然要给他个教训。”
梁宏恺:“……”
果然理由选得恰如其分。
文世斌大喊:“小侯爷,我错了,是我嘴贱,是我口无遮拦,我跟您磕头赔罪,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陆卿尘避开他来到秦妙惜身旁,“女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本侯看他这身打扮,怎么也不像是来偷账簿的,倒像是……】
秦妙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侯爷,您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
陆卿尘抿着嘴,心中暗自腹诽:【像是偷鸡摸狗来杀人的,顺便来偿个命。】
秦妙谢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侯爷您怕是不知道,他的确不是来偷账簿,而是来偷名册的,还有就是来嫁祸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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