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但两颗门牙极可能死前与人发生纠缠被打掉。死者的裤腿被撕裂,膝盖处有两道瘀青,是长时间跪地所致。腿骨断裂,骨裂处有血液大量凝聚,是生前被打断的。”
秦妙惜吩咐衙役,“尸体面部腐烂,已经无法通过面部辨认死者身份,身上的衣服有撕裂痕迹,可能是凶手搬运尸体时刮烂的,你们沿路找找山洞内是否有拖拽痕迹。”
“顺便去问一下村外村的村民,七天前是否有陌生人进洞?另外发出告示,询问谁家有年轻男子失踪?你们还要派人去城内的布庄问问,看死者身上的布料来自哪家布庄。”
“是,秦仵作。”
陆卿尘连忙拦住她问道:“你怎么确定死者是外面的人,不是村里的?”
秦妙惜一一罗列证据,“首先,你看死者的衣服,是上好的绸缎,村里的百姓谁穿得起近百两一匹的绸缎,可见死者的身份非富即贵。”
“另外,你看死者的鞋底是干净的,证明死者是被人抬进来的,否则自己进洞,鞋底应该像我们一样,沾满了泥土。”
“最后,死者身上的钱袋并没有丢失,可见凶手不是图财,只要我们查出死者身份,就可以顺势调查他的亲友关系,缩小调查范围。”
陆卿尘小声赞叹道:“你很自信,不愧是本侯看上的女人。”
秦妙惜:“……”
她的脸色再次黑成了锅底,在心中默念:统子,他到底从哪里看出本小姐看上他了?
沉默许久,脑海中有了回应:可能是目光吧!
秦妙惜咬牙切齿:杀死他的目光吗?
俗话说得好,爱他就杀死他。
秦妙惜:“……”
这时陆卿尘忽然问道:“钱家有个赘婿吗?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他来认领尸体?”
赘婿?
秦妙惜疑惑的目光看向衙役,他们连忙解释:“我们去钱家问过他家的下人,钱家女婿荣生外出跑商,本来前些天就该回来了,但现在还没回家。”
陆卿尘啧啧有声道:“我看凶手就是这个荣生,否则妻子、老丈人遇害这么大的事,他怎么现在都不出现。”
“没有证据,不要妄下判断。”
陆卿尘嘴角微勾地冷笑一声,“你们还不是没有证据就把本侯抓了。”
秦妙惜不予跟他逞口舌之快,对衙役们说道:“尽快找到荣生,你们先将尸体搬回衙门。”
几名衙役抬着尸体离开,忽然一片黄色从尸体上飘了下来。
秦妙惜瞳孔骤然一缩,“且慢!”
秦妙惜捡起地上的黄纸,打开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陆卿尘好奇的凑上前看了起来,那是一张符纸,上面有红色的符咒。
“这张符纸有什么奇怪的?”
“我认识这具腐尸。”
秦妙惜沉默片刻,声音沉重地说道:“因为这具尸体是我亲手将他下葬的。”
陆卿尘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这女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任由他们如何猜测,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很快就被陆卿尘的惊呼声打断。
“什么?你下葬的?”
他话说了一半,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等等!他难道是你的亲人,不然为什么是你给他下葬?”
说到最后,陆卿尘都被自己说晕了。
“他身上有我纸扎铺独有的符纸,这张符纸是用来驱邪的,主家说死者生前多作孽,因此特地求了驱邪的符纸一并下葬。”
秦妙惜拿着符纸的手紧了紧,她的心,慌了。
陆卿尘一脸稀奇地看着她,“你还开了纸扎铺?”
要知道纸扎铺经常接触不干净的东西,大部分人都觉得晦气,她一个女人怎么会干这一行?
【这女人不会还有什么隐藏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