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佳正在低头捆报纸:“我把这点报纸收拾完就可以了。”
金佳佳的动作很利落,等到直起来身体的时候,孙超把怀中的信给了对象,“你们单位的信。”
金佳佳利落地捆好了报纸,拿过来这封信,看到了名字,她有点狐疑地说道:“我们单位没有陈逢春啊。”
“那就是弄错了,这事简单,我把这封信处理掉就行。”孙超想也不想就要拿回信,想把信给拆开,在邮政里工作,他见到了太多因为各种原因投递不成功的信。
“哎哎哎。”金佳佳见着孙超的动作,眼皮子一跳,抢着把孙超的这信给抢了下来,她看到了信上有一个小口子,不由得用手抚了抚,幸好还没有完全撕开。
“我跟你说,你这信已经派送到我们刑警大队了,可不带收回的,更不能随意拆开。”
“可是你不是说你们单位没有这个人吗?我帮你处理了呗。”
金佳佳对现在谈这个对象,其实是多少有些羡慕的,金佳佳这个临时工是费了心思才拿到手,孙超就是子承父业。
孙超根本不知道,金佳佳为了这样的工作有多费心。
金佳佳会在细节上做到极致,就像是这封信,已经到了刑警大队,金佳佳肯定得查出来这个陈逢春是谁,如果现在调到外地做公安,金佳佳还会自己贴钱买邮票把信给送过去。
金佳佳说道:“可能以前是刑警大队的,现在去了派出所,这个人要是公安,说不定就是老百姓给公安的线索。我问问就知道了。刑警大队和别的单位不一样,信里万一要是线索,你随便毁了,那可是耽误破案这样的大事。”
孙超笑着说道:“佳佳,还是你考虑周全。”
其实孙超内心是不以为意的,只要写错了,不管里面是多重要的东西,都可以撕毁。
这是孙超父亲给他的经验,撕毁这些信,他拿过不少里面暗藏的票和钱。
金佳佳知道门口的警卫是个老资历,把信带过去询问警卫。
金佳佳的笑容很甜,“本来我对象还想带回去焚烧的,我想着这个人会不会是咱们单位的老公安,有人送线索过来,所以赶紧把信给救下来。”
警卫看着信笺的名字就知道对方是谁:“陈公安啊,这封信就放在我这里,等会我明天上午回家就给捎带过去。”
“居然真的是咱们单位的人。”金佳佳笑着说道:“没坏事就好。”
警卫笑着说道:“就应该像是你这样的,只要送到咱们刑警大队的信,都得留下来,陈公安是二十年前离开咱们刑警大队的,后来升官了,领导咱们刑警大队,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是陈公安还是在跑线索,可能有部分人不知道,还是给邮寄到刑警大队来了。”
警卫所住的院子距离祁家所住的大院并不远,他今天值的是24小时班,第二天早晨6点下班,警卫在单位食堂吃了个饭,就骑车去了祁家所在的院子。
把信交给了机关大院的保卫室里,警卫骑车就溜溜达达地离开了。
陈逢春在拿到了门卫送过来的信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了。
她和张嫂带着丈夫溜达去买菜,回到传达室,听说有人送信过来,她就把这封信给取了。
到了家以后,陈逢春第一件事就是顺着信边缘开的小口把里面的信给取了出来。
脸上原本有一丝微笑,看到了信的内容以后,陈逢春的笑容就不见了。
忽略掉封建迷信的内容,这封信的指向性非常明显,陈家村的拖拉机手陈某某。
陈逢春没见过这位拖拉机手,关于采花贼案,其实重点是走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身形瘦小手脚不干净的二流子,这种人偷鸡摸狗惯了,可以轻松地潜入宅院,第二个方向则是民兵。
而且采花贼案从未把方向放到过拖拉机手上,因为在村子里做拖拉机手机的,一般都是有门路学会了拖拉机的维修,因为这个工作在农村是顶顶好的,所以开拖拉机的人总体而言都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不愁吃不愁喝。
这种人是最不容易去入室抢劫强·奸的。
但是看着这封歪歪扭扭的信,陈逢春有一个预感,这个没被人关注过的拖拉机手陈某某就是采花贼案的犯罪分子。
本来就没换下鞋子,陈逢春直接就往外走,她开口说道:“我这两天可能不在家吃了,不用留我的饭。我今天要去跑线索。”
丢下了这样一句话以后,陈逢春决定去刑警大队找老贾,老贾受过伤,不适合冲在第一线了,但是这人审问是一把老手,有八百个心眼子。
最重要的是,老贾家里头才配了车,开车去陈家村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