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截了当地问楚默:“那你便说说宫御史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太后你。”楚默道。
至于背后的原因楚默也不知道,但从他做的这些事儿来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太后去的。
楚默说时也不大自信,因为她没有充分的理由说服太后。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缘由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掌事姑姑屏退了部分人,道:“宫御史是当年那桩大案中受牵连的人。”
“当年的案子。”
掌事姑姑向太后请示,太后道:“那些事儿都记在史书上,就是告诉你也无妨。”
掌事姑姑道:“当年的案子,镇北候谋反案。”
镇北候是白司述的祖父,功高震主。
白司述生下儿子后便流言四起,说镇北候有意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
在太和二十年七月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镇北候果真领兵造反,甚至直逼宫内。
那时是当今太后斡旋宫内,诸大臣于宫外集思,仅用三个时辰就平息下这场叛乱。
楚默摇头——
这案子未免太经不起推敲了。
想必又是一场权术案。
在后来传出的与镇北候有染的名单中,宫御史的祖父赫然在列。
宫家除了宫藏和女丁,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而天家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之心留下宫藏一条命,将他送去抚州瘴气之地,直到科举案结束后才被召回。
掌事姑姑这一提便给宫藏的行为提供了充足的动机。
不对劲。
楚默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正当她犹疑时太后却果断了,她认为宫藏表面是冲着自己来,而实际上却是为了动摇她儿子的江山。
即便是有一点点苗头也不行,即便他没罪证也不行。
重要的是他有了这个动机。
此次太后没过问小皇帝,自己逾权判了宫藏的罪,“拉去刑部慢慢审查。”
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让小皇帝参与进来。
都不顾边界直接处置朝臣了,楚默猜想,太后当初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钱释道:“连朝廷命官都可以随意缉拿吗?你们可有一丝半点宫御史图谋不轨的证据?”
太后道:“楚姑娘适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况且,在太后看来,他压根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对着一群冷漠到心里只有权利的人,钱释在入狱前为宫藏说了一句最硬气的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