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比那权欲熏心的太子更适合做皇帝,奈何老天不公,叫他陪着老大和老二那两个傻子死了,叫老四捡了漏。
如果胤禩都活着,这皇位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虚情假意,不近人情的四贝勒成为天下之主,只要是能给皇上添腻烦,她就乐意去筹谋。
一定程度上而言,允禟觉得她有病也没错。
自胤禩离世那天起,她就病了,这辈子都无法痊愈……
耿舒宁注视着郭络罗氏,打断了她的思绪。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即便你和你背后的人扶持三阿哥登基,叫弘旺有法子操控朝政,你也只能被困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
“熹嫔的性子,不会任由旁人爬到她头顶上去,要是弘旺有本事谋朝篡位,他生母还在呢,对你又能有多少孝心?”
耿舒宁见郭络罗氏脸色越来越黑,话却说得更犀利。
“哪怕你做了太后,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在史书上不过也就留下个姓氏。”
“给你这份荣耀的偏是胤禩背叛你的证据,我要是你,到了地底下都能怄吐血,你百般筹谋,于你有什么好处?”
郭络罗氏冷冷看她,“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耿舒宁干脆利落道:“我能叫你在女人堆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安亲王的外孙女,更不是叫人说嘴的罪臣之女和谁的嫡妻嫡母!”
“我可以让你凭自己的本事,让郭络罗颖慧的名字流芳百世,名垂千古,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郭络罗氏叫耿舒宁这话说的心里既恼怒又怔忪,恼耿舒宁看低了她的身份,恍然于她所描绘的前景。
可郭络罗氏也不是被人唬大的。
她能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在安亲王府如鱼得水,还能拿捏住胤禩,叫他视其他女子于无物,甚至叫何焯在主子死了以后还替她办事,从来不是个蠢材。
外人所见到的嚣张跋扈,无非是她一个孤女为站稳脚跟的手段,端和皇后和乌拉那拉氏都死了,她还好好活着呢。
她收起了张扬冷厉的表情,平静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撒谎?”
耿舒宁就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
在这个世道能碰上几个女狼人不容易,已经死了俩,她是真不想放过眼下仅剩的一个。
她也不说虚话,只道:“以八福晋的聪慧,我若说谎,等真相大白那日,玉瓶碰不起瓦砾,根本没必要哄你。”
“只要福晋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过不了多久,就能亲自将自己送上京城最风光的舞台,我扫榻以待。”
郭络罗氏扭头看着外头的花草思忖时,就见赵松在角落里探头探脑。
她知道赵松是御前红人,心里为皇上对耿舒宁的紧张略有些诧异。
虽知耿舒宁得宠,可没想到皇上真比眼珠子看得还紧。
以前廉亲王府和四贝勒府还是邻居的时候,可没见皇上对女人这么殷勤过。
她若有所思看向淡淡笑着喝茶的耿舒宁。
即便胤禩也做不到这样,如今的廉亲王府,对她来说只是个伤心地罢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这会子也不是多聊的时候,她很快便点头。
“行,我会叫你看清楚我的价值,若是你做不到你的承诺,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也不等耿舒宁回话,直接起身离开了亭子。
巧荷和晴芳都有些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