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还是见不到耿舒宁。
她忙着细化选秀规则和学堂计划书呢,没功夫跟人斗心眼子,也还不是时候。
其他人却不知,只以为皇上太宝贝这狐媚子,护得密不透风,连太皇太后和太上皇都默认她这份独一无二的盛宠。
如齐妃这样活得自我,脾气张扬的,都暗暗躲在寝殿里气得抹泪。
潜邸时候她最受万岁爷宠爱,也从未坏了规矩独宠她,还是会去其他人那里。
哪怕皇上再宠爱她,该去给长辈们请安,该受磋磨的时候,也从未少过一分!
皇上重规矩是人人皆知的事儿,后宅里谁也不敢置喙。
可现在呢?初一养心殿都叫了水,耿舒宁凭什么!
太后说几句耿舒宁的不是,皇上特地安排了太皇太后和宜太妃打众人的脸!
她还没进后宫呢,要是得了高位甚至封后……齐妃想想,眼前都发黑。
景阳宫里苟延残喘的乌拉那拉氏被有心人传递消息后,也阴沉着脸辗转难眠好几宿,才压下那口子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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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几日,胤禛这边收到了李家、钮国公府、乌国公府、瓜尔佳府、马佳府等,十几家跟后宫沾亲带故的人家走动频繁的消息。
胤禛冷笑,想着靠女人裙带往上爬的不少,却不知有几个跟准噶尔将士打起仗来,能不做软脚虾。
耿舒宁原本低着头思索选秀场所,一抬头就见自家蓝盆友皮笑肉不笑的冷厉模样,好奇凑了过来。
“您笑什么呢?”她抚了下胤禛的眉心,“瞧着像是要剐了谁似的。”
胤禛淡淡放下折子,眉眼间腻烦不减。
“除董鄂氏和富察氏两族没有掺和,其他几个旗下都不安分,还是朕太过心慈手软了!”
董鄂氏原本归正白旗,旗主是胤禛,如今是正黄旗,又能立军功,才能稳坐钓鱼台。
富察家是老爷子镶黄旗的,有康熙压着,家风还算清正,家里女孩子也少,也坐得住。
最叫胤禛寄予厚望的伊尔根觉罗氏、舒穆禄氏、喜塔腊氏,却都跟这些人掺和在一起,太叫胤禛失望了。
耿舒宁眼神闪了闪,古代版爱新觉罗霸天上线了呗?
还有点带感,想亲。
她笑眯眯凑到胤禛唇角亲了下,软声劝他,“不是爷太心慈手软……”
是大清的选秀制度还有对满洲八旗的优待,养出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争权夺势。
只这话却不是她能说的。
她眼珠子转了下,换了个说法:“爷喜欢养狗对吧?想必亲自驯过狗子?”
“赏罚分明确实能叫狗子听话,可一旦感知到您喜欢它,必定还是会动不动淘气一下,试探您的底线。”
“未必是不敬畏您,只是知道您不会轻易打杀它,万一您纵容,那好处就是白来的。
就算不成,以狗子的天性和敏锐,也能叫它们把握分寸,免得被罚。”
耿舒宁想起某任小奶狗养的二哈,那真是一把辛酸泪,把小奶狗都气哭好几回。
想起那只背着耳朵认错,打死不改的二哈,耿舒宁脸上的笑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