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虞低眸看着他,蹙眉道:“你怕是随了根儿。”
这根源从沥国的老皇帝,到赢祁,再到赢厌,恶种早已埋下了。
赢厌乍然没听出她口中随根儿是何意,顾自嘟囔道:“她若能听到,想要父亲,就该自己变上一变。”
神虞实在是觉他这样可爱,低头吻了吻他额头,笑道:“本尊要他有你的可爱,本尊的性情。”
赢厌有满心的温柔,只得搂住她脖颈道:“阿虞,我有没说过,你是天下最好的人?”
神虞低眸看着他,点头:“说过。”
赢厌放肆张扬着唇角,道:“那就再说一遍,阿虞是天下最好的阿虞。”
神虞看着拥有灿烂笑意的赢厌,眸底一闪而过柔情,为他笑容感染,也慢慢扬起了唇角。
她抬头望天,真心想要时间慢些走,慢些、再慢些。
她好能多瞧他几眼,多宠纵他一些时日,不让他留有一丝遗憾。
东齐皇帝御驾亲征,到达了雍国边关,城墙下旌旗招展,兵马如龙。
神阙骑在马上,看向城门,扬声问:“赢王爷有几分把握三日破了这城门?”
赢祁骑在马上与他相错一个马头,身披战甲,笑道:“皇上,赢祁只需一日。”
神阙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多情眸深邃,往城门上看了一眼,道:“寡人回营帐等候赢王爷的凯旋归来。”
东齐大军来袭,雍国城墙上仅站着两人。
女将军手扶佩剑,桀骜道:“本将军虽是第一次上战场,却有十足的把握让齐军入不了城门。”
副将很是看不惯她桀骜的气焰,道:“危将军,赢祁多年征战未有败绩。”
多年来,朝野无所不知赢祁的狼子野心,却公认他有一点无可指摘,他是大沥王朝公认的战神,一生未尝一败。
危岚冷冷一笑:“那是他没遇上本将军。”
云榭天的山众,放下锄头便是最凶悍的狮兵。
三百年来,云榭天只在二代神女时输过一次,也仅那一次,深深烙印在云榭天山众的心头。
今日东齐大军来袭,她危岚必要让云榭天的大军一雪前耻!
前线在打仗,京城的百姓却不甚关心。
他们大雍的开国皇帝已然有了九个多月的身孕,临盆在即的大喜日,似打仗这样的事有神女的人坐阵,赢是一定的。
皇宫里,神虞算着日子,连早朝也不上了,唯恐赢厌生时她不在身旁。
李礽坐着仙鹤回了一趟云榭天,若非仙鹤坐不下,有过生产经验的夫郎们,能站满皇宫。
赢厌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到了瓜熟蒂落日,神虞眼也不眨地守在他身侧。赢厌当她面吃了三筐从云榭天带下来的甜果子,丝毫没有要生产的苗头。
李礽带着人守在宫殿门口足足守了一整日,直到傍晚,殿里面除了赢厌的撒娇声,神虞温柔的抚慰,再无其他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