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起,他只起早起为她更衣,听政免了,待到四月,性子也变了。
神虞上完早朝,在上书房忙到了正午,萧忌来回:“皇上嫌御膳不够酸,定要打杀御膳掌膳。”
神虞只得放下手头事,回了龙宫。
殿里,摆御膳拼凑的几条长桌碎成了木屑,御膳洒落一地。
地上跪着一众御厨,抖瑟着身子,磕头如捣蒜。
赢厌一身龙袍坐在太师椅里面沉似水,见她来了,脸色和缓了一些,冷声问:“忙完了?”
神虞挥手示意御厨们退下,来到他身前,捧着他脸,温柔问:“想吃什么酸食?”
赢厌有一肚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火,被她这样温柔一问泄了大半。
他环住她腰身,将头埋在她高耸的心口,近乎贪婪得吸着她身上干净的冷香,不满道:“阿虞,你太忙了。”
从白日忙到黑夜,新婚后,除了新房那三日,任由他怎样努力伺候她,她连夫妻事也应对的很是勉强。
神虞知他并不懒惰,他自己做皇帝时,虽残暴,政务却是从不推脱的。
她将赢厌从怀里推开,牵着他手直奔御膳房而去,道:“本尊今日什么都不做了。”
赢厌欣喜睁大了眼,问:“明日呢?”
神虞回眸看他一眼,笑道:“以后下早朝,不在上书房处理政务了,就在龙宫里面,一边陪着你,一边处理政务好不好?”
赢厌雀跃地一把抱起她,狠狠吻她唇上:“阿虞,你是天上天下最好的阿虞!”
神虞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不顾左右还有红拂绿梧,回吻上他唇瓣。
四月了,御膳房窗台上,摆着几枚挂着露水的青涩果。
神虞拿那几枚青果,为赢厌煮了一碗酸汤。
她捧着热汤小口吹着。
赢厌嗅到酸气,不禁眼馋问:“能喝了吗?”
神虞又吹了几口热气,试着浅啜一口,汤里没加蜂蜜,留她满口酸涩。
她深蹙着眉道:“不成,太酸了。”便又向红拂道:“把云榭天的蜂蜜拿来。”
赢厌一听‘太酸了’,凑到她喝过的瓷碗位置也尝了一口,也深蹙了眉:“不酸。”
却还是从她手里拿过碗,小口啜饮了起来。
神虞觉出些不对来。
赢厌的口味她是知道的,除了能吃、吃不饱,酸甜苦辣都是正常人的味蕾。
她见他捧着汤碗小口啜酸汤,伸出手按在了他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