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倒是希望自己只做了场噩梦,她倒是很想念在潭县的日子,自由自在,很少发疯的燕殊也在身边。
现下,燕殊只要空闲时对两人亲密接触的需求便愈发频繁,他需要以此来获得某种安全感。
明月也暂时压下自己想要逃离的心思,转而把自己当作长生殿的主人一般朝燕殊索取些奇珍异宝或是书籍。
她索要的举动愈发大胆,上次差点索要了滇池的孔雀,在得知孔雀难以在烨京生存时她才惋惜地放弃了。
燕殊仿佛能从她这种索求无度的行为里获取些安全感,在知道她不能如愿养只孔雀之后,他絮絮地讲着能送进来的玩宠,任她挑选,每日都会主动问她还想要什么。
慢慢的,她宫里多了些正常的宫人,能陪她说说话。
两人以这种诡异的关系和谐地度过了一些时日,最近这段时日燕殊似乎整顿好内政之后跑出去御驾亲征征服西域的小国了。
她虽然还不能走出长生殿,但燕殊已经把她的镣铐去掉了,她待在殿里也不算无事可做。
在长生殿里,她最喜欢的是被送过来供她解闷的那只绣眼鸟,它全身呈暗绿色,眼周围了一圈白色的绒羽,平日里在鸟笼里蹦蹦跳跳的很是可爱。
常去看绣眼鸟之后,也常与训鸟人一名为小宁子的小太监交流得也多了,小宁子面若好女,平日里总会敷层厚厚的粉。
和明月搭上话之后,他行事总是莽撞些,会不时忘了对赵明月行礼,明月是穿书而来的,常会忘记这些事情。
但长生殿里的宫人们会提醒小宁子,小宁子也不以为意,毕竟皇后娘娘也不在意。
冬至的前一天,明月闲着无聊在殿门外看蓬莱池,身边的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感到头顶有些潮湿,明月还以为下雨了,伸手一摸是化开的冰,她抬头一看天上已经飘起了细细的雪,这雪的架势不大,跟妆奁里的粉末一样细。
也不知道,燕殊这仗打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平安回来。
赵明月正出神地想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太监抱着精致的鸟笼跑了过来。
他故意靠得与明月极近,礼也没行便兴奋地说道:“娘娘您看,它今日多吃了许多,健康了不少。”
小鸟是前些日子病的,眼下终于好起来了,明月也没计较小宁子与她过近的距离,只是面色温和道:“才好转些就不用拿出来为了给我看受冻了,小宁子快送回去吧。”
小太监抿了抿红艳艳的嘴唇,他眼底泛了些泪:“娘娘唤奴玉宁可好,奴就想听这个。”
明月奇怪地瞥了一眼小宁子,她一向把人往好处想,还以为是小宁子想受尊重。
于是她只是稍稍拉开了小宁子与她的距离,笑了笑:“玉宁,去吧。”
“呵……”
一声极轻极轻的冷笑声传来,其中的阴鸷与寒意让周围的宫人们脸色骤变,纷纷跪下。
帝王身披龙袍,面色冷峻,冷风吹得他龙袍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