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燕殊一想到那个属于他血脉的婴孩会霸占明月身体整整十个月,会平白分去明月对他的关注时,燕殊便觉得不能忍受。
反正明月对孩子一事也十分抵触,他觉得不想拥有自己子嗣这事应是水到渠成。
下面坐席的齐婴长公主只觉得如坐针毡,但她听到燕殊这话之后她也十分惊讶。
“毕竟还要有个嫡子,”长公主自认为对于这个我行我素的皇弟,这已是最基本的要求了,“不然江山可怎么办……”
燕殊撩起眼皮扫了一下长公主,她立时噤声,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燕家人又不是死绝了,阿姐就不用担心此事了。”
燕殊指的是各个封地的诸王,齐婴长公主自然不会过早将从事说出去,但若放出了这个消息,他们一定争先恐后。
自己这长公主活着就已不易,以后还是远离这些事吧。
齐婴长公主得了燕殊的暗示立即识趣地告辞了。
……
自从前几日明月过快地暴露自己想要逃离的心思,长生殿里对她的看管更加严密,脚踝的镣铐再也难以打开。
明月平日在长生殿跟在永安侯府的日子没什么差别,只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罢了。
明月是午时才起的,宫人们除了她的生命安全是任她睡个天昏地暗,若是一觉睡到了天黑他们还能轻松些。
明月皱眉从寝被里慢慢退出来,镣铐牢牢地圈在她脚踝处,她睡得日夜颠倒,眼睛不免有些睡过头的洇红。
女子放下衣袖遮住肌肤上面惨不忍睹的痕迹,她无聊地拿火钳在炉子里拨弄着,旁边的宫人拿着厚厚的帕巾心惊胆战地等着。
她大抵是怕自己拿火钳伤了自己,准备在明月做出什么不可控事时夺了这火钳。
明月朝她摇摇头浅笑道:“无事,我会小心的。”
宫室内传来衣角扫过厚重织毯的声音,外间有宫人们齐声跪下的声音,那脚步声逐渐靠近这里。
“姐姐难道是冷了,这么靠近火炉很是危险。”燕殊没接宫人手里的帕巾,他知道姐姐就不是个极端的性子。
于是他一面拥着赵明月,一面伸手将明月手里的长钳一点点抽出交还给旁边的宫人。
明月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眼睛,语气带着幽怨道:“这还没有永安侯府有趣,你倒是把我之前的书还我。”
“再揉眼睛可要坏了。”燕殊伸手以温柔的力道控制住明月揉眼的那只手,他隔着寝衣轻轻按着女子伶仃的腕骨。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朝跟着自己过来的宫人招手,然后将一玉质冰凉的东西塞到明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