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唤我天道。”弥平静地回答。
“是、是——”卫莲英立刻想起了那池黑水之中,浑身长出诡异眼球的神像,不禁面色微微一变。
“你放心,我并非他们所供奉的伪天道,”弥温和的目光透过白纱,轻轻柔柔地笼罩在卫莲英周身,无声地安抚住她,“如果这会引起你不虞的回忆,你也可以称呼我‘弥’,名讳于我而言皆是虚妄。”
“至于我们是否见过——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来到我面前了。”弥微微笑着说。
卫莲英闻言,感到些许迷茫,视线漫无目的地在眼前紧锁的大门上徘徊,她喃喃自语:“可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这要问你自己的心,”弥轻笑一声,引导道,“凡是来到我座下者,心中皆有不可解之惑。”
“此刻你心中的愿望,是什么?”
卫莲英沉默片刻,蓦地明白了什么,视线直直盯着眼前昏暗封闭的房屋,好似要透过紧闭的房门窥见内里。
她悄悄瞥了弥一眼,见祂始终温和耐心,才出声道:“我想……我想知道,木匣里到底是什么?我的秀秀,她过得真的还好么?”
话音刚落,她便看见弥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宽慰的笑容,听祂轻叹:“你曾三次走到这里,两次选择不听不看、不想不念,遂无功而返,这是你第一次选择睁开眼探寻真相。”
随即,卫莲英眼前的景物蓦地旋转溃散,一阵天旋地转似的眩晕之中,她模模糊糊地听见弥最后说——
“你的愿望,实现了。”
等卫莲英再次恢复清醒,发觉自己正孤身站在一盏随风摇晃的纸灯笼下,昏暗摇t曳的光线隐隐照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发现这几个人正是当初带着木匣拜访她家的赵伍及其手下!
他们围在一口棺材四角,随着赵伍一声令下,一齐高高举起手中的工具,铁铲与榔头反射出寒光,再如劈开黑夜的雷光般重重挥下。
卫莲英愣了一下,很快认出这是属于她女儿卫秀云的棺材,在停棺期间,她无数次伏在这口棺材前,哭泣着抚摸女儿苍白的脸庞,泪花一遍又一遍打湿深黑的棺木。
她不可能认错的,所以……他们是在开秀秀的棺吶!
瞬间目眦尽裂,她竭尽全力扑向赵伍等人,却只能像个游魂一般穿过几人的身体,发出无力的哀嚎:“不要——不要这么对秀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秀秀死也不得安宁?!”
叮当几声,钉住棺盖的铁钉滚落在地,卫莲英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掀开棺盖,底下露出女儿双目紧闭的面容。
几人在她眼前商量起来:
“这具尸体保存得不错,都没怎么腐烂,比较好处理。”
“先割哪一块地方?如果割下手指放木匣里,还能传出敲击内壁的声音,会不会显得逼真一些?”
“一开始要引他们上钩的木匣子一共就这么大,还是选可以开口说话的更好吧……”
“赵哥,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