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璐红了眼“是他们录的音……”
杨月文脸色不好,冷漠问道“我的小书,怎么样?”
孙璐默了默“他…需要尽快去医院,在血楼的时候被毒蛇咬了,血清虽然也打过了,但他身体本来就弱,现在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他们还在东边的营地里,他…被打了镇静剂…睡了。”
杨月文脸色更不好了“为什么会被打镇静剂?”
孙璐眼泪大颗的落“…瑾瑜…死了…他们在山上还遇到了苍耳围点,沈醉中枪生死未卜被方柚带走离开了,小书他…救出来的小姑娘也死在了丁玉江枪口下,他……”
杨月文听后冷声道“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要带他走。”
随后,杨月文带着身边的两个小弟上了飞机,两家私人小型直升机同时起飞,从上往下看,很快就找到了营地位置,秦平瞧见了之后也迅速做防御准备,因为那个样子的不是警方的,更不可能是军方的。
夏林看见了杨月文,立刻命人腾出一大片地,把该挪的帐篷全部都收起来了,直升机才慢慢下降,杨月文走过来,脸色极其不好,对着不远的许思辰就是一击飞踢,随后连贯着跟上一套拳,一下下把许思辰揍得往后躲闪。夏林立刻拦下了秦平雷川他们解释,以免一起再干一架。
许思辰被揍的狠狠摔在地上,他擦了擦嘴边的血,没有吭声,杨月文揪起他的领子大吼“你把他偷走!还要他再一次承受这些!!许思辰!这就是你爱他?!”
许思辰没有说话,被杨月文又狠狠揍了一拳,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默不作声。
“小书在哪!?”杨月文转身盯上夏林,他默了默,指了一下平河方向的崖壁旁。
杨月文走了过去,就瞧见,尸体已经集中了起来,而最偏的草地上,木子书一个人无神的坐在地上,面向平河,他将小姑娘稍微整理过的尸体放在一旁,抱着瑾瑜的尸体,轻轻的用湿毛巾擦拭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独自一个人坐在偏僻的地方,带着他们沐浴在阳光下。
“小书。”杨月文微微皱眉,因为木子书的脸色是真的很不好,眼睛充血,面色苍白,看着十分病态。
木子书听到后微微一愣,但也没有多余的话,他轻轻问“朱鹏死了么?”
杨月文走过去坐下“嗯,死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木子书看着瑾瑜不会再笑的脸,眼泪就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死之前,用录音器录下了几段录音,我估计他知道我会去找麻烦导致自己脱不开身,就把东西交给了丁玉江的人,而丁玉江他们上了山,留下的人就背刺了指挥车,用对讲机放录音下达命令。”杨月文瞧着他那般某样,声音也柔了下来“本意是让你们都死在警方手里,但丁玉江本身就自大,估计自己也没想到,你们会赢。所以,他死了么?”
“……没有,被他们保护起来了,毕竟是苍耳之一,还有用。”木子书淡淡的说着。
杨月文听后皱眉“那种人留着干什么?腌臜东西不该留着。你没杀了他,倒是让我很震惊。”
“那个时候…思辰说…丁玉江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我没有身份,自己的处境也很尴尬,所以不能动手。”
杨月文冷哼一声“你就不该跟他来这儿。”
“是我要来的,血楼也是我要进的。”木子书心口像是再一次被撕裂“瑾瑜是为了我来的,小姑娘是因为我才被丁玉江杀了的…沈醉,也是因为我…才中了一枪…险些死了。”
杨月文默了默“沈醉,没死?”
木子书顿了顿“我刚醒的时候,找他们要手机,夏林说,我必须乖乖的听话休息,我同意了,我跟沈醉打电话,是方柚接的,他说,沈醉很虚弱,失血昏迷了,还有一会儿就能到医院,让我不要打电话骚扰他。”
杨月文默了默,瞧着他的样子,是受了天大的打击和委屈,萎靡不振。
木子书现在痛恨死了自己,但又舍不得离开这人世,生的欲望让他更加厌恶自己。其实刚醒之后,他抱着瑾瑜的尸体来到这边乖巧的坐着,许思辰拿着鱼汤找过他,可木子书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那些安慰的话语,也根本不想听他说一些开导的话,便赶他离开了。
木子书自己一个人呆了好久,他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瑾瑜要承担这些,为什么小姑娘好不容易等到了被领养的机会,准备开始新的人生却因为他们而止步在这偏远肮脏的地方,为什么自己没有动作快点把瑾瑜和沈醉推走,还在计较自己的面子。
夏林看着许思辰站在不远处的帐篷旁看着杨月文和木子书说话,就无奈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谁都没有错…只是…角度不同…”
木子书仰头看了看天空“文哥…你知道么…最初的沈柯,也是这么死在沈醉怀里的…那个时候,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流了一地的血液,耀眼极了……”
杨月文低了眸,谁又没有些心底的伤口,只是不敢面对而已。
“如果我从未存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木子书低头把瑾瑜唇边的血渍擦干净,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没有我,116血楼里,沈醉就不会为了保护我被他们一次次折磨…如果没有我,那些孩子或许都有生的机会,瑾瑜也不会……”
杨月文默了默“别胡思乱想了,说实话,最初的‘沈柯’不过是沈洛的执念缩影,姓名也只是代号而已。你是他唯一调教成功的成品,而他把沈醉也妄图打造成那样,只不过沈醉被他压迫到最后翻了车,最后亲手弑父。鸠酒他们重建血楼的目的,就是为了打造调教一个满意的作品,而你只是一个被他们照葫芦画瓢的那个样品而已,有没有你的存在,他们都会变成那样,所以没必要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