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伊宇达三个字。
柏砚拿起手机接起:“喂。”
对方沉默的时间有十几秒,最后说:“柏砚,沈帆星自杀了。”
手机啪的一声砸到桌子上,又拐了个弯掉在地上,柏砚一时有些不理解自杀是什么意思。
不过一瞬,柏砚就忙捡起手机,用抖的不成样子的声音问:“还活着吗?”
“在抢救。”
柏砚说了个好,挂了电话,他站起身拿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时手都是抖的。
周艺猝的站起身:“蒋永傲死了?”
柏砚:“沈帆星自杀了。”
周艺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柏砚已经走了很远,她忘记了形象,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追,最后干脆直接脱了鞋光着脚追。
沈帆星不是在看守所吗?怎么会自杀,怎么能自杀。
急救室的灯犹如恶魔,成了世间最残忍的红色,柏砚大步而来,后面是气喘吁吁,依旧光着脚跑的周艺。
两个警察像是门神站在急救室门外,伊宇达坐在一侧的铁椅上,手里习惯性的摩挲着一支钢笔,看动作也是心里不平静。
看到大步走来的人他收了笔,站起身。
“怎,怎么样?”柏砚停下脚。
伊宇达:“在抢救。”不等柏砚再问,他就继续道:“割腕自杀。”
周艺穿鞋的动作一停,拧着眉问:“看守所怎么会有刀?”
“不是刀。”伊宇达嗓子发紧:“洗手间有个小窗户,他在窗沿上割腕自杀的。”
“窗沿?”柏砚漆黑的眸子猝的看向伊宇达。
周艺:“窗沿怎么?”
“他的手腕在窗沿上磨了一夜。”伊宇达说。
看守所的窗沿连手都不会拉伤,更是谈不上锋利,可沈帆星就那么磨了一夜,刷的漆磨进手腕,石灰和血肉混为一起,最后是坚韧的水泥棱角。
一刀划下去是疼,那用连钝刀子都算不上的窗沿呢?周艺打了个冷颤。
柏砚转过身背靠着墙,捂着眼哭的压抑,那泪水从指缝溢出,喉咙里压制不住的呜咽声仿佛是失去了家的幼兽。
伊宇达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无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