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爷。”
熟悉的称呼再次响起,连栖都罕见愣了下神。
前世岑厌手下的人基本都喊他岑二爷,他听的多了,但重生后就很少听到这句岑二爷了。
说这话的是个岑家的小辈。
“岑家主在屋里头等你。”
透过半开的窗,连栖瞥见正对门口的座椅上,一道身影斜倚着坐在其上,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看到他垂下的手,皱皱巴巴如陈年老布。
不知何时,岑家主已经苍老至此。
“宝宝,他带着你去我的房间休息,好吗?”
岑厌摩挲了下连栖的脸颊,少年也没有强求,乖巧点点头。
岑厌的房间离这里还挺远,把人带到以后,那位小辈也不敢多待,招呼一旁的佣人要及时伺候着,就转身离开了。
连栖推开房门,岑厌的房间不是特别大,大概很久没住人了,哪怕每天有人打扫也缺少了些人气。
闲着也是闲着,连栖随意溜溜达达,在房间里看岑厌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岑厌的房间很简洁,也很空荡。
干净的像从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但连栖还是在角落里发现一个泛黄的纸箱,里面装着几个陈旧的玩具,几个泛黄的本子。
这好像就是他全部的财产了。
灰尘扑面而来,连栖挥了挥手。他眼睫柔软的垂落,望着手中的日记本愣了神。
岑厌好像没什么写日记的习惯。
不过是起个装饰作用。
但本子里也偶尔有几页写了些乱七八糟的事。
比如今天打赢了谁谁谁,下面配文他嘲笑我妈当小三等等。
这些字迹很稚嫩,一看就是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写的,就这样随着玩具尘封在箱子里,直到连栖的到来,才再次打开。
……想到岑厌曾经说,他高中时不知道打了多少回的架。
连栖突然鼻头一酸。
他刚展开下一页,突然门口传来些动静,一转头就看到一身浅色长裙的余玉走了进来。
对方一笑:“怎么看愣了。”
“没有没有。”连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结结巴巴。没料到余玉会突然过来,猝不及防见到丈母娘,的确把连栖吓了一大跳。
“我听说岑厌今天回来带了个人,我就猜到是你,所以过来看看。”
余玉简单解释了一下,目光落在连栖手里的日记本上,她弯唇一笑:“那应该是岑厌的吧。”
“是他的。”连栖点点头:“没事情做,我随便看看。”
洗前尘
连栖抚摸着日记本,本子上字迹稚嫩,但从笔尖用力,几乎可以穿透纸张,可以看到主人当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我可以看看吗?”
余玉先开口。
她接过本子,在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捏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