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厌下手的时候可没放轻,但力度又把控的极好。
让对方疼的痛不欲生,但又没有很严重的伤势。
赵白彩掏出那把小刀,定定看了一眼杨则安,眼睛也不眨往对方手腕上划了一刀。
随后毫不留情往自己腿上一刺,瞬间血流如注,他忍着痛,把刀柄硬生生塞进杨则安的手中。
“赵白彩!”
连栖惊呼一声,却见对方竖起指头,苍白朝他笑了下。
不是最注重名誉和奖项吗?
他要让他身上背着洗不清的罪孽。
“连栖。”
赵白彩笑着:“别怕。”
杨则安想松开手中沾满鲜血的小刀,却被赵白彩攥的死死的。
他的手腕被划了很大一个口子,如果受不到及时治疗,手基本上也就废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画家。
他瞪大双眼,挣扎着想要起来。
连栖还在焦急的喊着救护车,伴着警车轰鸣声,身边人的哭喊声,他终于觉得有什么东西早已暗自崩塌了。
这是他的惩罚吗?
杨则安大发慈悲地落了一滴泪。
也只有一滴而已。
新竹生芽
日光透过窗户轻浅落下,病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连栖悄悄推开门,他咦了一声,把手中的水果放到一旁的桌上。赵白彩已经醒了,他靠在床背上,唇色还有些苍白。
“你醒啦。”
苹果已经切的方方正正,他插上牙签递给对方。
赵白彩那天送医及时,腿上的伤口没伤到动脉,没什么大危险。
“我睡了多久?”
少年抿唇,轻声问了问。
“一晚上。”
连栖试探性开口:“……昨天杨则安没对你做什么吧。”
赵白彩苍白一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杨则安的手大概是废了,赵白彩当时下了狠手,手腕的伤口过深,再加上失血过多。
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直摇头。画画需要手腕的力度,但以后杨则安手腕不能使力,也不能随意转动,更何况还是右手手腕。
连栖握紧岑厌的手,他看着杨则安的母亲褪去了平日里的贵妇模样。
哭的倒地不起,脸上的妆花了七七八八,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多岁。
整个医院走廊回荡着女人的哭声,连栖抿了下唇,目光平静看着面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