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好。
连栖感觉自己也跟进了雨中打滚淋了一圈没区别,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心也湿漉漉。
他不喜欢岑厌一个人去承担。
心里知道岑厌肯定谋划好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会让岑厌受伤,让他止不住担心的。
不然岑厌不会这样瞒着他。
连栖抿唇,唇几乎绷成一道直线。
“你疯了?”
余玉鲜少露出这样大幅度的表情,她唇抿了抿,看着岑厌冷冽的侧脸,最后却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岑厌。”
她眉眼微凛,手中的女士香烟灭了,一缕烟雾模糊了面容。
身为岑家夫人,她可以是温柔的,也可以是严厉的,但作为岑厌的母亲,她好像很少有过单纯的,只是对自己孩子的严慈。
她叹了口气,再次直视自己的孩子。
“你真有把握吗?太危险了。”
岑家主这些天越发病的起不来床,两颊瘦削,眼神浑浊。
余玉不会不知道,岑岚看似默认岑易掌权,可他真的甘心吗?拼搏了大半辈子的基业,岑岚从不舍得真正放手,哪怕一丝一毫。
岑易不过是个幌子。
岑岚倒在病床上,可却清楚地知道,岑厌正在一点一点威胁到他的地位。
岑厌又点燃一根烟。
烟草味呛入喉间,关于这个问题,他前一辈子就已经思考的够多了。
出了车祸后,余玉也替他查过到底是谁做的,最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岑易,是岑易雇了人故意撞了他的车。
可也在最后,岑厌站在甲板上,迎面吹来湿咸的海风。
岑易知道他要做什么。
难得安静了下来,说话也不是那样难听。
“是不是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车子是岑岚做的手脚。”
岑厌闻言终于有了反应,他偏过头来,黑沉沉的眸映着对方平静的面容,好半晌,他才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他名义上的父亲,所谓的父亲,其实早在背地里期盼了千百遍他赶紧去死。
岑厌的存在,对他来说太碍眼了。
威胁到他的地位,威胁到他和余玉的感情。
当然,余玉对他也没什么感情。
不过只是一场自作多情。
岑岚一直把最重要的权力握在手心,哪怕病重。他放任岑易接管一部分,等着看岑易针对岑厌,必要时候再推波助澜。
前世是余玉用命给他争来的机会。
明明平日里,说着最恨他。
说着讨厌他。
倒在血池里的时候身体冰凉,却替他把后路铺好了一大半。
重来一次,岑厌不需要余玉这样的付出了。
他可以自己争。
窗外雨声愈来愈大,连成一大片雨雾,看不清屋外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