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既然是自家幼驯染,景光在表述上一定会说是“两人不对付”。
但是现在,降谷零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却认真承认了自己欠赤井秀一的人情。
……说到底,是为了他啊。
景光心里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明明是酸软的,却又足以让人微笑出来。
他正想跟降谷说如果实在不想见赤井,自己单独去找赤井请客就可以,就看见明明已经奔三、却还长着当年那张童颜的幼驯染对他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
“可以了?我会记得还赤井人情。现在景可以不要谈那个无关人士了吗?”
景光差点笑出来。
怎么说呢,真小气哦,zero。
或者该替赤井庆幸一下他现在好歹是个“无关人士”了,而不是“该死的fbi”?
“好的。”景光虽然会在心里小声吐槽,但当然不会反驳降谷,“不提赤井,那我们来说说zero吧?”
“啊?说我?难道不应是说hiro你吗?毕竟刚刚复活的是你。”
“所以我错过了zero的四年啊。”景光轻轻叹气,“对我来说,只是从死亡之中重新被拽回到世上。但对zero来说,是经过了四年没有我在的人生。……想到这一点,即使是我,也会有些不爽。”
“什么‘即使是你’啊。”降谷没好气地给他一个白眼,“从小到大不太熟的人都会说我幼稚爱打架、占着你身边不放,说你成熟温柔理智什么的。到底是谁才是偷偷小心眼、要结成小组的课堂活动一定每次都要和我一组的人啊?”
“嗨、嗨,是我,是我好吧?”景光举手投降,“那zero要说说吗?这几年?”
“也没什么好说的。”降谷简短概括,“继续在组织潜伏,因为米花这边凶杀案频发,然后出现了疑似已经被组织用毒-药杀死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我就跟组织主动要求到米花假扮服务生打探消息。就是这些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每次zero一这样轻描淡写,我就知道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了啊。”
景光感叹。
“不要擅自脑补啊。”
“可是从小就是这样吧?”景光笑着道,“受了点伤破皮就要我给你贴创口贴,但是真正伤得厉害了却一声不吭自己在宿舍缠绷带。我一直还记得一天不见你人影,去你宿舍找你发现你缠着绷带在床上烧得都烫手了——”
“明明就那么一次!还有,hiro难道不是?那段时间经常做噩梦然后不肯跟我说,半个月几乎睡不着觉然后跑步的时候一头栽下去,把我吓个半死——”
两人争辩着到底谁更不省心这样的话题,互相把老底掀了个干净,然后说着说着,不知道是谁的眼睛先对上谁的,忽然就齐齐笑出了声。
“……真好啊。hiro。”
金发的男人带着做梦一般的神情,用梦呓的语气感慨,
“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干嘛擅自就把下半辈子的人生定调?”景光一指头敲在他脑袋上,“明明还没到来的时光,可以随便期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