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介道:“不疼。”
何昼白了一眼,起身找了把椅子,把何以介脚抬起来塞自己毛衣里,冷道:“都冰手,蹬着。”
何以介踩着温软有起伏的腹肌,干脆脸皮一厚,妥协了,还往里蹭了蹭:“真热乎。”
脚一热热半截,何以介在何昼衣服里蹬了十多分钟,身体总算缓过来点儿,头发也卸完了。
“谢了。”何以介淡淡一笑。
化妆师姐姐说了句应该的便走了,棚子里只剩他们二人,气氛一时有些异样。
片刻后,二人说话声一起响起。
“凉不?”“小立呢?”
“他南方人适应不了,昨天回去了。”何以介说着要往回缩脚,不想被按住了。
何以介抬眼一对视,何昼说:“再待会儿,不凉。”
“屁,不凉还再待会儿。”何以介笑道。
不过这话落地何以介没再动,何昼也不吱声了,就是手没老实气地一直蹭人脚踝。
“怪痒痒的,干嘛呢?”何以介看着手机道,权当何昼闲的。
“跟我说会儿话,”何昼闷闷道:“想你了。”
何以介这才收回手,敢情前两次说想是真想了,他歪头看了看人脸,惊讶道:“哭了?”
“没有,”何昼眼睛通红,但不承认:“我知道得尊重你工作,但下次别接这样的本子了。”
何以介面对父子感情登时成了榆木脑袋,听不懂人说话,迟钝道:“啊?”
何昼说:“这么冷的地方,光脚上冰,你什么身体啊。”
“噢,没多大会儿,”何以介安慰道:“屁大点事说就说呗,挤什么猫尿。”
何昼被嘲了也不急,反而一张胳膊:“爸爸,抱抱。”
何以介无奈一笑,凑近把快一米九的儿子搂进怀里,拍了拍后背:“行了,何三岁,怎么越大越粘糕呢。”
何昼在人肩膀上狠狠吸了一口,搂着后者的腰,低声喏喏道:“大了不是爸爸的儿子了么?”
“是是是,”何以介哄着说:“永远都是。”
何昼把何以介送回房车,他又返回自己那取了东西急匆匆赶回来,后者刚换好衣服。
温度没多高,何以介穿了件奶杏色毛衣,下身一条散腿裤,下面露着一双白晃晃带着伤痕的脚。何昼落了一眼,脑海里只剩方才在棚子里事,肚皮上仿佛还有那丝微凉的触感。
“带了什么?”
何以介喝着水,注意力全在何昼手提的东西上,没注意到他肆无忌惮的眼神。
“吃的,你这儿有酒精么?”何昼问:“脚得处理一下。”
何以介垂眼翘了翘脚趾,开玩笑说:“稍微近视点都看不着,难为你了。”
何昼没理,把东西放到一边往开掀盖子——苹果山药猪骨汤、南瓜玉米粥、土豆炖牛肉、水煮茼蒿。
“这些是落脚县城时候找地方现做的,味道还行,不难吃,”何昼说:“剩下的是带得一些简单食材,之后给你做。”
何以介碰了碰杯壁,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