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昼徒然失神,他接不住了,不是接不住戏,是因为他知道,何以介后面的话不是表演里的。
这段戏真真假假,在何以介豁然开朗的一个笑容后结束。
全场掌声雷鸣。
何以介探手到身侧将耳麦一关,上前拥上何昼,附耳道:“这世上,我最对得起的人就是你。”
话罢,何以介回了导师席。
何昼呆滞在原地,最后的那两段话让他久久失神,久到连曹大荣的夸奖都没听进去。何以介抱着他说话时,扶在他身上的手在颤抖。
当天节目录完已经半夜了,他们分小组抽取了接下来的表演考核——再现经典电影片段。
他和赵粤儿组了队,抽到了一个爱情电影。这女生就是一开始站在他身侧的那个双马尾,为了方便联系俩人还加了微信。下次表演考核在半月后,期间的排练时间再定。
何昼下了台就没再见何以介,他们导师应该会先离场。
他回到酒店,翻来覆去想了半天给何以介发了消息:睡了吗
何昼发完就去洗澡了,出来时还没收到回复,就在他想着人是睡了还是不想回时,手机应景地“叮”了一声。
何以介:不管夜宵
何昼:今天的事我莽撞了
何以介没回。
何昼搓了把脸,就着滴水的头发直接躺在了床上,枕头瞬间被洇湿了一片。
理智告诉他没做错,直觉告诉他应该跟何以介道歉。
去他妈的,他把手机一扔,蒙头睡了。
在第二次考核来临之前,何昼见到了不是他的表演指导老师——何以介。不过这次不是节目上的事,是他奶奶忌日到了。
何昼回了家一趟,特地跟何以介一起走,后者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话少了。
他想完又觉得是自己敏感了,今天的日子本就不该话多。
何以介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外套一件黑色大衣,衬得脸色清冷。
“买花了吗?”何昼问。
“没买,”何以介说:“有人带。”
这事还能顶?
何昼没说出口,俩人出了门,刚才还响晴的天,突然阴了下来。
何昼抬头看了看天,刚要问要不要带两把伞,一落眼瞧见远处站立的司机了。
往常都是何以介自己开车,这种私人的事,几乎不会让外人过来。
看来不是他敏感,何以介还对之前的事心怀芥蒂。
何昼一边觉得愧疚,一边又觉得至于吗?
何昼奶奶去世四年了,年年本来该伤悲沉痛的日子都弄的鸡飞狗跳。老人家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何以介,还有一个是小儿子——何以成。
何以成刚二十八,但已经离过两次婚了,如此骄傲的战绩,全靠其吃喝嫖赌占一身,还有家暴的毛病。何以介跟他从小就弄不到一块,现在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