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还在流,大红衣袍里不知道浸了多少血液。
那张永远冷冷淡淡的脸最终染上了血气。
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幻影。
他催眠自己,恍然间他闻到了檀香。
对,奚长漠就在他的面前,他没有……
无休无止的心痛将他淹没,潮湿的雨丝还在继续。
他微微擡头,眼角的泪随着唇瓣相抵落下。
房间里烛火跳动,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顾白主动献祭了自己。
床上开满了双色花,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但那连绵不绝的雨短暂地消失在疯狂中。
奚长漠眼中一点猩红,忍耐许久的欲望在此刻得到满足,尽管他看出了顾白的不对劲,但今夜他只想填满他所有的不安。
一夜疯狂。
天刚亮,顾白再一次昏了过去,那些盛放的双色花转瞬间枯萎。
结局
还是小雨。
海浪与雨丝重叠,令人心生烦躁,分不清何为真实。
顾白踏着海水,继续往长廊深处走,就像独行客一般任凭自己浸泡在水汽里。
一遍遍醒来,又一遍遍回到这条长廊,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太安静了。
遮天巨木还是那般生机无限,在这片空间里,渺小的只有他一人。
“云起……”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毫不厌倦地叫着他,却也只叫他的名字。
“再等等,时间未到……”
声音回蕩,他痛苦地捂住耳朵,锁骨处的金色符文开始闪烁,一只手拨开了他的手。
“还差一点时间。”
那道声音含着冷冷冰霜,干净的嗓音细听之下有一丝熟悉。
顾白茫然睁着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双眼,任由那只手扫过他的锁骨。
小雨,又是令人厌烦的小雨。
飞舟某处房间里,躺着的人猛地坐起,一双桃花眼本该明亮多情,但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白雾,如同盲眼之人。
这已经是顾白不知道多少次从梦中醒来,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也记不得所有的事,只能防备的搂紧自己。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下一次入梦。耳边呜呜嚷嚷地塞满了声音,所有带着音调的话语通通变成了乱作一团的杂音。
但此时杂音有些大,似乎是有人在大声说话。
飞舟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魔主暗浮在魔界地下三层自爆,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东渡城的时候,他的魂魄听从召唤进了裂隙。
最近几日怪物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从一开始杀伤力不高的骨鸟,到现在偶尔会出现的虫骨,所有人都知道,裂隙将要挣脱打开。
奚长漠碾碎周围所有的骨鸟,眸光里尽是暴戾,如果此时恒那出现在他面前,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沖上去。
不止是他,公孙衍也难得的满脸冷淡,自三界安定以来就不常出鞘的法夏剑光淩厉,一招一式不见丝毫以往温润的影子,只余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