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您不过是为了国家着想,牺牲一人和葬送整国百姓,是谁都不会犹豫。”
腾谢晚喝了竹梓承给他倒的茶。
微苦,但回味无穷。
“那朕依旧做错了,错付于你。”
许雯将剪下的叶子铺在土上,慢慢道。“朕当初应该告诉你的,可朕见到你后就不知道为何,到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他长叹。“或许告诉你了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不会有任何变化。”腾谢晚擡头看他。
这次,许雯也在看他。
“臣终究敌不过昭越国,您告诉臣了臣也改变不了任何,这是必然的。”
“………”
“你和昭越王认识?”
“旧友。”
许雯没再多言,竹梓承待他可根本不是代旧友的样子,那个杀伐果断丧心病狂的昭越王怎麽可能会听一个人的话。
“帮朕倒些水浇花吧。”
“是。”
腾谢晚舀了一瓢水,按许雯的指示一点点浇在土壤上。
“小心他。”
“臣明白。”
出来时竹梓承正在假山旁扔石头。
一个一个的石头被他精準砸向金鱼的脑袋。
他见腾谢晚出来了,笑着招手接他。
“你们聊了好久啊。”
“抱歉。”
“来来来。”竹梓承拉他到岸边,水上飘着一串被砸晕的金鱼。
“这儿的鱼又大又肥,你想吃哪个,我让人抓来。”
腾谢晚笑他。“金鱼可不好吃。”
“无所谓,千金难买我乐意,你高兴我就高兴。”
竹梓承笑着说。
数年前——
竹梓承偷摸跟在教书先生身后,他躲在桂花树上看先生在等谁。
身旁的童子娄晨也噤声不动。
“少爷,先生这是在等谁啊?”
竹梓承推开茂密的桂花,看见远处羊肠小道上的马车。
“我怎麽知道,你下去问问他啊。”
作势就要把他踹下去,娄晨抱紧树枝不撒手。
马车停在教书先生身前,车夫掀开帘子扶里面的人下来。
来人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一身青衣,长发不像竹梓承一样高竖,半披的头发如墨一样随身体摆动。
竹梓承看得癡迷,一时没有注意自己动作不慎将娄晨推下树。
随着娄晨摔下树,树上的桂花飘落,散在少年的发上和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