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梓承并未说话。
片刻后娄影便带着朗云涯低头小步走来。
娄影头也不敢擡的向高台行礼,朗云涯挪动到腾谢晚身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将军。”他话未出口便先声落泪。
“陛下,陛下降了……”
朗云涯先前的话也只是被逼困境的气话,若真是要投降,他的心痛绝望不比腾谢晚少。
他痛哭着把染血的信给腾谢晚。
腾谢晚惊恐的看着他,手在发抖不愿接受。
他吐出一口气平複心情后才打开。
这封信像是亲友的问候,格式随意。
“谢晚,该降了。
诸君的英勇无畏离商永远记得,但离商的百姓早已受够了这等水深火热。百姓已然不信任朕了,朕也累了。
谢晚,你是个好将军,为离商镇守边疆五载有余,可朕却从未赏你什麽,实感愧疚。而如今境地朕却不得不与昭然王签降,为了国家将你出卖。
朕已无脸面见你,你恨朕也是应该的。
抱歉,谢晚。”
知否2
出卖?
腾谢晚看向朗云涯,后者自顾擦泪并不回答。
腾谢晚顿时无措,周遭景象正在离他远去。
他好像孤身一人。
陛下真的投降了……
陛下出卖了他………
什麽意思?
他攥紧手中的信长久沉默。
“看完了?”
竹梓承的声音透过罗帐传来。
“陛下说他出卖了我,你跟陛下说了什麽,陛下不会轻易投降的。”腾谢晚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他气愤至极,背叛他的竟是他守护的国君。
高台上,竹梓承轻笑起来。娄影听着把头低得更狠。
“你心爱的君主没有告诉你吗?”
他撩开帘子,侧躺在王座上。
“你们离商王叫什麽来着,算了不重要。”他坐起身盯着腾谢晚。“他同我打了个赌,赌你们能在我军手下撑过一月,交战至今才几日,嗯?”
腾谢晚咬牙答。“十日。”
“没错,你们已经输了,哦我知道你要说什麽,没输,对,如果你们能截烧粮草成功的话确实还没有。”
“你怎麽知道我们要!”
朗云涯惊讶大喊,他话未说完就被竹梓承的视线吓得僵在原地。
“让你说话了?”
竹梓承视线扫来时不怒自威,他像猛虎一般居高临下,就那麽一眼,朗云涯连呼吸都弱了下去。
朗云涯低头不敢与他对视,战场上的经验告诉他快跑,但他不能,且他的脚早已被吓麻。
这就是昭越国的君主。
竹梓承回头继续笑说。“我这麽了解腾将军,当然明白腾将军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