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清和惊慌之下,竟然失声尖叫道:“这不合规矩!”府医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外男,怎么能进到女子的产房里去呢?这不光是为了钮钴禄氏一个人的名声着想,更是为了府里其他的女眷!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她们还怎么有脸在外面做人啊!喊完之后,看见王爷脸上阴沉不悦的表情,清和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勉强止住翻涌的心绪,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劝诫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是不为了钮钴禄格格,也要为刚出生的小阿哥想一想啊!”有这样一个名声坏了的额娘,小阿哥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福晋倒是思虑良多。”胤禛却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今日之事,”他充满警告的眼神扫视过周围一圈,“本王不希望听见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去。”“诸位好自为之吧。”说完,就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府医直接进去。他需要尽快了解钮钴禄氏的情况,好确定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感觉怎么样?”又抽空关心了念安几句:“可还能坐的住?”也不等听到回答,就急冲冲做了决定,“现在孩子也已平安生下来了,你还是早些回荣安院歇着吧。”他是真怕这里的血气冲撞到安安。“钮钴禄格格的情况还不甚明朗呢,”念安眼里闪过一丝关切,淡笑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眼瞅着是劝不动了,胤禛就忍不住心生几分憋闷。关心别人干什么?又不当吃不当喝的。不知道万事都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吗?并非胤禛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只是在他心里,传承血脉的子嗣固然重要,但是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安安的安危啊。“也罢,”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让步,给了一个期限出来,“最多再待一刻钟。”念安不禁失笑,却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这会儿说话的功夫,路府医已经从里面出来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当真叫一个汗如雨下。却不敢耽搁,径直跪下,颤抖着回话:“禀王爷,钮钴禄格格伤了身子……”但是声音越来越低,越说越艰难,最后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怕是于子嗣有碍。”此话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扔进了沸腾的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自然也就有人感同身受。耿妙妙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声了。此时却忽然一阵叹息,带着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意味,感叹道:“钮钴禄姐姐这次,也真是遭了大罪了。”很快又变成了几分复杂,口无遮拦:“不过幸好还有一个阿哥傍身,下半辈子也算是有所依靠了。”话音刚落,清和就忍不住急躁开了口:“耿妹妹这话实在有失偏颇,咱们唯一能依靠的,不就只有王爷一个人吗?”她目光冷凝,如同一根刺人的针,直白地扎在了耿妙妙身上。这番话可谓是站在了道理的最高点上,让人根本无法反驳。耿妙妙脸色难看了一瞬,又带着些许惊慌地看了胤禛一眼。急忙忙解释道:“王爷,妾、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好像却又无可辩驳。尤其是在看见王爷那毫不在乎,没有丝毫波动的表情后,耿妙妙忽然一阵气急。她现在已经成了所有人眼里的丑角儿了吧?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大家都别好过!破罐子破摔的耿妙妙,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清和。“福晋既然如此明事理,想必一定愿意让钮钴禄姐姐亲自抚养四阿哥的吧?”她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眼中充满了挑衅。哪怕看见清和狰狞到有些吓人的脸色,也丝毫不肯收敛。“毕竟,”耿妙妙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轻声细语道:“谁能比得过福晋您,一心只有王爷呢?”这也算得上赤裸裸的嘲讽了。偏偏清和还无可辩驳。她更没想到的是,耿氏这个疯婆子,竟然能拿她说过的话,来回击自己。这对清和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够了!”看着争执不休的二人,胤禛一声喝止,接着又严厉斥责道:“看看你们的样子,究竟还没有一点为妻为妾的德行?!”这句话可谓是诛心之言。一时间,清和和耿妙妙二人再也顾不上吵嘴,径直慌张跪下请罪:“妾身不敢,请王爷息怒。”“行了,别在这里裹乱了。”胤禛对她们这积极认错,却死不悔改的做法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直接挥挥手让众人都离开。“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去吧。”自己则留下叮嘱了府医几句:“需要什么上好的药材,尽管给钮钴禄格格用上。”又对着才刚从宫里赶过来的太医说道:“小儿早产,身子骨怕是……望您能开些强身健体的药方,为他好好养一养。”老太医忙道:“不敢。”俯身作揖后连连应下:“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其实他心里也忍不住打鼓。要是这位新出生的小阿哥太过孱弱,自己怕是也无能为力啊。怀着十二分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看过襁褓里的婴儿后,老太医差点喜极而泣。真是天佑我也!这孩子确实很难养活,但是谁让他生在了帝王家呢?各种滋补珍品,稀有药材应有尽有,光是靠着些东西堆砌着,也能把小阿哥给养大了!而房门外的胤禛听到这番回禀之后,心情确实有些不愉。众所周知,在皇家,一个体弱的孩子,几乎很难养大。这么小就得汤药不离身,确实有够让人心疼的。但是老太医的话,也算是给胤禛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呵护得当,还是能平安长大的。他也不想总是经历丧子之痛。“这几日,”胤禛礼节周全至极,“就劳烦太医多加上心了。”老太医自然只有点头应下的份儿:“自然,自然。”待这边事宜都安排完毕,胤禛才腾出手来去调查钮钴禄氏早产一事。:()清穿:不一样的雍亲王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