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默眉头紧缩,两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可许雁栖的心情却奇迹般好受很多。
不得不说,每次祁默一这麽对他,许雁栖都挺受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成长的过程中,这样的经历太少,一旦有人站在他的立场上,苦口婆心地劝他也好,还是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两句,他的心神总难免会有那麽几分蕩漾。
这麽一想,许雁栖都觉得他有些变态了,可是心底的欢欣骗不了人。
他捏了捏祁默的手指关节,又擡手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以一种哄人的口吻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祁默不放心地在他脸上反複逡巡,看出了他放松下来,打算告诫似的叮嘱他几句,想了想,还是算了。
许雁栖态度那麽好,再原谅他一次又何妨。
祁默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能就坡下驴,可瞥了眼许雁栖拿他当孩子哄一样的目光,又有点不甘心。
想要重振雄风的心是有的,但他也清楚这会儿不适合说这些。何况所谓雄风,也包含了对心上人的体贴。
“没事儿,”祁默大手一挥,脸上露出每位假装大度的老爷们似的不在乎,对许雁栖道,“这都是小事儿,反正还有我在呢。”
许雁栖笑了笑,看破不说破。
“妈妈的日记看完了,接下来,是外婆的了。”许雁栖把内容拉回正题上,表情凝固了一瞬,心底却不似一开始那般难以接受。
“其实,比起妈妈,我更怕看外婆的。”
或许一二再而三地经历这些,许雁栖渐渐脱敏了,也或许是祁默时刻的陪伴,给了他勇气,他终于敢搬起那块压在他心底许久的石头。
许雁栖到底和秦雅宁朝夕相处了五年,秦雅宁对他态度如何,他心里还是有个谱,会害怕也是因为太亲近。
可是外婆许清知就不一样了。
哪怕之后许清知成为了他的监护人,他们也彼此相伴了几年,但她留在他心底的印象,一直是一张不茍言笑的面孔。
然而,在祁默看来,他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雁栖哥,我不知道我这麽想对不对,但是我觉得,外婆在给你改名字的时候,让你跟她一起姓‘许’,多多少少都有爱护之意吧。”
“要知道,给别人取名字,往往都带着美好的期待和祝愿,否则,何必费这功夫。”
名字
大部分人降生于世,获得的第一份祝愿和期待,往往是一个名字。
名字是他们出入社会的一张名片,也是区分他们和别人的一个重要标志。
祁默的名字就源自父母的姓氏,虽说一开始,他的父母是为了图方便,但好在还有他的外公,弥补了父母没有赠予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