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和大胖这俩相反,大胖看上去很好相处,其实是个硬茬,而阿黄长着个严肃正经的精英样,但内芯其实是个二货,对人和其他动物也比较友善,大院里小花和牛壮壮小时候就经常跟阿黄一起在草地上腻歪。
在家的时候也粘人,没人注意它,它就自己找存在感,你看电视,它挡电视机前面,你看书,它挤过去趴书上,它猫妈织毛衣,它就过去抓毛线球。
大院里有些小孩子总爱叫阿黄为黄公公,源于某次一熊孩子听到自家爸妈聊起阿黄的时候说了句“阿黄是个小太监”,后来就经常和大院的孩子们叫阿黄小太监或者黄公公。
阿黄听习惯了也知道在叫自己,也不在意,它并不理解这些词所代表的意思,小孩子只要不揪胡子抓尾巴什么的,它一向都比较宽容,就算捏着它面上的肉往两边拉,只要不太疼,它懒得反抗,由着孩子们玩。
有时候大院一些人看到趴草地上晒太阳的阿黄也忍不住手痒,像搓面团似的将这货在草地上搓几搓。
很多知道阿黄这亲和性子的人都说是因为阿黄做了去势手术,所以性子有些软绵绵的,但如果那些人看过阿黄跟着另外三只打群架就知道,这家伙其实挺爷们儿,该有的血性还是有的。
大概没有其他没去势的猫那些荡漾心思,所以阿黄也省下不少心力,身上还有些肉,虽然不像大胖那样,但也比警长看着厚实不少,配合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外表,看着还挺威风。
随着年龄的增长,就算二货依旧,阿黄也会学会很多事情,明白一些简单的道理,渐渐去改掉一些坏习惯,只是,阿黄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天冷的时候它们四只一起在树林子旁边的草地上晒太阳的时候,黑炭总喜欢找些石头塞进它揣着的爪子里,直到将内折的臂弯间塞满。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六月的风带着些许嚣张,将阿黄身上的毛都吹得逆了起来,也将迷迷糊糊睡着的阿黄唤醒。
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跳上旁边的花坛,阿黄看着已经偏斜的阳光和前面那一片青绿的草地。
草地有些大,有些空旷。
“喵——”
阿黄站在花坛边上朝着草地的方向叫了几声。
去幼儿园接孩子回来的人已经习惯了这只干啥都喜欢先叫两声的猫,并没在意,倒是一个被牵着的小朋友走过去,盯着阿黄看。
阿黄与那小孩对视几秒,气味挺熟悉,也不怕,伸了个懒腰之后又趴着了,还是像冬天那么揣着爪子,又过了几秒,阿黄反应过来这么揣着有些热,正打算伸展开趴着,突然发现面前的小孩动了。
背着小书包的小孩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核桃放在阿黄面前,顿了顿,又伸手指将核桃往阿黄内揣的两只前爪中间戳进去,然后跑回等在几步远处的家长身边。
“阿黄在干什么呀?”那家长打趣道。
小屁孩咧着嘴:“阿黄在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