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最好别乱动,我不爱沾血,但不代表我不杀人。”方星剑哪里是能乖乖听话的人,长剑顷刻拔出,拼着不要命也要脱离孔舟的束缚。一番动手之下,剑尖已经直指孔舟的双眸:“放我走,或者拼个鱼死网破。”孔舟靠在墙上,哼笑一声:“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难道一点自觉也没有?”长剑横在孔舟脖子上,陡然划出一道血痕。方星剑冷漠的重复道:“那就打一架。”他看得出孔舟现在不能和他打,否则捉到他的第一时间就会将他敲晕。孔舟摸着脖颈上的血痕,没忍住骂了句操,即使身上难受极了,也愤而出手。几番交手下来,方星剑只听耳边噼里啪啦声轻响,仿佛有什么香味穿过暮云纱闯进呼吸之中。孔舟逐渐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收紧情绪,掐诀洗净面前的空气,又四处望了一圈,看见几乎凝作实物的粉红玉髓香,又没忍住狠狠骂了一句。“你他妈是有毒吧?到哪儿开哪儿的玉髓香啊!”方星剑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收剑站在一旁,鼻尖渐渐染上红意,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飞快。这里储存了很大一部分玉髓香,现在的浓度高的吓人,一时半刻没人能进来找到他们。孔舟也不敢轻动,只怕吸入过量,变得像那群只知道欢爱的畜生。他们被困在了这条暗巷之中。方星剑心中默念清心诀,直到勉强压下心里的跳跃,才开口问道:“玉髓香?”孔舟一脑子的火气,自然没好脾气:“你还知道这玩意儿?”“我家少主的手段,内城用了三日玉髓香,那群人模狗样的贵族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变成畜生了。”方星剑皱起眉头,他只知道若君子有这样东西,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西锦城?“你们少主到底是谁?”孔舟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遍方星剑,看着那张攀上薄红的脸却有些心猿意马。勉强逼迫着自己回想爱人的模样,又轻咳一声:“你当我傻吗?会把少主告诉你。”提到少主,他语气都变得尊敬些,抱怨道:“西锦城被那些鲛人占了太久,不过是条鱼,凭什么骑在老子头上?”“不是少主,我一辈子也进不了内城!”“少主把城内城外都洗干净了,魔域魔域,正该就是我们魔修的地盘,那群傻鱼回他们的海沟里去睡着吧!”方星剑点点头,顺着他的话:“你们少主恐怕来了很长一段日子。”孔舟噘嘴想了想,骄傲道:“只一月不到,就能将西锦城颠覆成这样,想不到吧!”方星剑:“嗯,想不到。”孔舟被玉髓香熏得有些头昏脑胀,也不觉对方在套他话:“少主和我可不一样,我只勉强在外城管管那群小崽子,少主已经住进宫中,去夺宫向笛的权了。”“哦?”“你别不信,宫向笛还以为外头一片安好呢,却不知道他的手下都被少主弄死了。”方星剑渐渐有些撑不住,玉髓香的效力太强,让他升起一股不该有的念头,耳畔仿佛响起熟悉的声音:“哥哥”孔舟见他一脸情动,心里也多痒痒了几分。“宫家已经是大厦将倾,你何必保护宫无忧的安危,不如跟着我一起——”白纱遮了他一半的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殷红的唇瓣,浅蓝色的外衣提到领口,连喉结都遮的严严实实。却更让人觉得色|欲。孔舟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拨开他的眼纱。却被方星剑啪的打开。他捂着被打红的手,愠怒的抬起头,却听见方星剑难忍的闷哼声。孔舟知道,这是玉髓香发作了。他挑了挑眉头,嬉笑道:“瞧你这样子,怪不得他舍不得动你,这副模样,谁舍得让你掉泪呀。”方星剑只觉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就连指尖都在抽搐,声音喑哑得不像样子:“滚。”“哎呀哎呀,说两句都不行,脾气真大。”孔舟笑吟吟的看着他,语气暧昧:“好像我在冤枉你们一样。”“那小公子看你的眼神就差没吃了你,比我家那位还要狠,你可别告诉我我看错了啊。”方星剑下意识反驳:“我们只是友人,不像你说的龌龊。”孔舟轻笑出声,恶趣味的靠近他,朝方星剑耳廓吹了吹气:“说的这样斩钉截铁,那我问你呀——”“你现在想的是谁?玉髓香不是好东西,但却能让你知道你在想谁”“想和谁亲吻,拥抱,甚至想和他”他贴近方星剑的耳朵,最后两个字像是炸|弹一般,啪的点燃方星剑的意识,疯狂的想念起那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