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男子哽咽道:“孝河村张铁柱。”
邢旧笑道:“原来你就是张铁柱的爹?你儿子儿媳自己住新盖的房子,吃大鱼大肉,让爹娘住漏风漏雨的牛棚,吃他们的剩饭剩菜。我说得可有错?”
老年男子把脖子一梗:“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是想把好的都留给儿女,这有什么问题吗?”
刑旧冷笑一声:“那他把你们买药治病的钱全部抢走,时不时气不顺了,还要骂你们一顿‘老不死的’。这也没有问题吗?”
老年男子“哼”了一声:“我儿子怎么对待我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邢旧冷笑道:“你媳妇逢人便哭:‘后悔生这么个儿子,早知道这样,小时候就掐死他,省得受这份委屈。’怎么现在他死了,没人给你们气受,你反倒来怪我?”
老年男子拍着大腿,哭道:“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啊!毕竟是我们的儿子啊!”
邢旧用手支着下巴:“你们这些人真奇怪,我帮你们惩治恶人、报仇出气,你们一个个却做出一副呼天抢地的样子,难道挨打受气才是你们想要的?”
一个大胡子男人怒吼道:“大家别跟她废话,今天左右也是死,不如跟她拼个鱼死网破,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众人再次举起手里的武器。
“对,别跟她废话!”
“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眼看冲突激化,客景初在望辰耳边说了几句话,望辰点点头,走到人群和邢旧中间:“你们之间的事,我们大概已经听明白了,你们各自回家,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大胡子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说不定,你们和妖怪是一伙的。”
望辰没有答话,从衣服里掏出一沓银票,给每个人发了几张。
客景初上前几步:“这些钱你们拿着,钱虽然消除不了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回去以后,安葬亲人,好好生活,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发到大胡子面前,他一甩头:“我不要。”
望辰道:“真不要?”
老年男子从望辰手里接过银票,塞到大胡子怀里:“人死不能复生,可咱们活着的人却不能没有钱花。咱们又不能把妖怪怎么样,不如就收下钱,算了吧。”
大胡子冷哼一声,把银票握在手里。
收好银票,众人又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几句,都纷纷沿着小路下山了。
邢旧站起来,走到客景初面前:“别以为你帮我打发了他们,我就会感谢你。”
客景初犹豫一下,道:“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自然有律法惩治他们,你这样胡乱杀人,总是不妥的。”
“律法?我是妖啊!你竟然跟我讲律法?”邢旧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我想杀谁,便杀谁,轮不到你来管我。”
尚灵冬道:“好,我们不讲律法,只谈因果。你虽是好心,却惹得一身杀孽,迟早逃不过因果报应的。若将来因此遭遇不测,不是害了自己吗?”
邢旧看了她一眼:“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再跟你们啰嗦,请回吧。”
她一挥手,旁边山石上多出几根金条:“钱还给你们,我从来不欠别人的,别人也休想来管我。”
说完,扭头要走。
尚灵冬急忙道:“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你,你手里是不是有张去旷神岛的地图?”
听到“旷神岛”三个字,邢旧猛地转身,眼中光芒闪烁:“你们要去旷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