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客栈,走到街面上,正好看到一支送葬的队伍,敲锣打鼓地从街角走过来。
送葬的队伍规模很大、人很多,纸马纸人扎了一车又一车,纸钱撒了满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等送葬的队伍走过去,四人回到客栈里。
店小二一边给人续茶,一边笑呵呵道:“搞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死了人似的。”
邻桌的食客撇嘴道:“捞了那么多钱,葬礼不办得风光点,那些钱要怎么花呀。”
客景初接话道:“这是什么人家在办丧事?”
店小二掩着嘴道:“是咱们沅水县的县令,前几天刚被人毒死了。”
尚灵冬惊讶道:“被人毒死了?凶手是谁?”
店小二摇头道:“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大概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吧。”
说完这句话,店里的客人们哈哈笑成一片。
尚灵冬疑道:“怎么县令死了,大家都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店小二挤眉弄眼道:“可不能这么说!县令死了,可把咱们沅水县的老百姓伤心坏了,哈哈哈……”
他转身对屋子里的其他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其他人一边笑,一边应和着:“是啊,谁说不是呢?可伤心了!”
这时,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店小二呼声“掌柜的”,急忙迎了上去。
中年男人点点头,附在店小二耳边说了几句话,转身走回楼上。
“好嘞!掌柜的。”店小二“噔噔噔”下了楼梯,站回到大堂中央:“我们掌柜的说了,今天晚上,所有人的餐费全免,算我们掌柜的请大家的,请大家尽情享用!”
大堂里一片欢呼声。
四人坐在欢呼的人群当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客景初看着桌面,陷入沉思。
尚灵冬道:“要不……咱们跟过去看看?”
客景初笑着抬起头:“嗯,去看看。”
四人趁着夜色,尾随送葬的队伍,来到城外的一处墓地。
所有车马都停了下来,吹奏声也停止了,只剩下一群男女老少的哭声。
几个精壮男子将棺材从车上抬起,抬到墓穴前,轻轻放在地上。
一群人都在安安静静地等着,或许是在等下葬的时辰。
趁着这个时机,尚灵冬双手结印,向前一推。一团银光过后,送葬的人一个个都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四人迈过地上躺着的人,走到棺材前。
望辰一掌拍在棺盖侧沿,棺盖横飞出去,露出躺在里面的县令的尸体。
县令是个肥头大耳的长相,此时他身体浮肿,面色发黑,嘴角有少许白沫。
一看就是中了一种很烈的毒。
客景初将尸体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他又抻起他的衣服,翻看一会儿,终于在他腰侧布料的褶皱里,发现几根细细的蓝绿色羽毛。
他将那几根蓝绿色羽毛捏在手里,举到眼前,喃喃道:“是孔雀的羽毛。”
尚灵冬恍然大悟:“是刑旧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