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辞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屋外,连绵清风拂面而来。
几只鸟雀在廊下阴凉处跳来跳去争着啄食,苏予辞走出来的时候,受到了惊吓立即扇动翅膀四散飞开。
他没多看一眼,只是抬眼越过亭台水榭看向覆满爬山虎的墙院。
窗外蝉鸣聒噪,亓官绥将人放在床上,刚要起身,一只手猛地拽住他的衣服。
“前辈,前辈,阿鱼怕,好怕……”
姜稚鱼脑袋已经不太清醒,口中喃喃着,顺着衣服,去抓亓官绥的手。
可他的手很大,姜稚鱼握不过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攥住他的两根手指。
触感温软黏腻,亓官绥垂眸,使了点力直接将她的手挣开。
姜稚鱼扁了扁嘴有些委屈,直接翻身跪在了床上,半支起身子面朝着他。
两只手复又勾着亓官绥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轻轻蹭着:“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丢下阿鱼……”
少女口中呼出的温热吐息,轻飘飘地拂在亓官绥的耳郭上。
那气息温度仿佛很高,将他如玉的耳垂融成了淡淡的胭脂色,恍若冰川雪峰的那捧尖顶化成了一掬融融春水。
这个姿势太过亲近,亓官绥身体一僵,略有些抵触。
除了上次替她解困以及刚刚抱她的那一次,他从不与人近身,也从未和人如此亲近过。
不同于前两次的普通横抱,准确来说,这应该是亓官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一个人这般亲密接触,而且还是个女子。
和蛊香不同,少女身上带着桂花酒酿般的清新甜润,丝丝缕缕的,如同蛛网,一点一点缚住他,让他有些不适。
不过亓官绥也知道,她只是在魂香蛊的影响下暂时失去了心智,错把他当成了亲近之人。
于是,眉头拢起又舒展开来,想要抬手推开却又被缠得更紧。
怕伤到她,亓官绥藏在袖中白到透明的指节微微曲起,按压在床沿边上镌刻的凹槽上。
冷白的肤色与红棕的漆木交相映衬,愈发显得玉骨清寒。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被迫弯下腰。
一只手撑在床栏上,绣着雅致筠竹的宽大衣袖一丝不苟地垂在低处,另一只手则虚虚揽住姜稚鱼的背以防她摔倒。
经过这么一折腾,姜稚鱼的衣裙略有些松散,只漏出柔若无骨的一抹白,羊脂膏一般带着微漾的软,似乎能搅得人心神不安。
亓官绥别开眼,伸出两指替她整理好了衣襟,平静地收回手。
期间虽没有看她,但也不曾触碰到她一丝一毫。
姜稚鱼松了劲,身体下滑,维持着头偏向一侧的姿势,窝在他怀里,一个劲地蹭着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