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付清泠怒极,这孟津白竟然如此有持无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滥杀无辜。
她正欲上前阻止。
不料,刚刚那群官兵又跟了过来:“快!他们往这边跑了!”
刘付清泠无奈,急忙闪身躲了起来。
待那群官兵脚步声渐远,她再去看,角落早已没了孟津白的身影。
那女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刘付清泠拖着步子离去,心情沉如铅重。
今日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实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来共情是上天施予的惩罚吗?
若能麻木,或许也没那么苦。
刘付清泠方行到杏子坞口,发现萧沂早就在那等着了。
萧沂看着她僵白的脸色,犹豫开口,
“证人有线索了……”
刘付清泠猛然抬头。
“但是…”
“人死了。”
刘付清泠神色骤变:“死了…?”
萧沂叹口气,眼神落向村子远处。
“我们在龙图阁那晚,夜里杏子坞一户人家就起了大火,熊熊燃了一夜,待邻里发现时,屋内人物件早已全化为了灰烬。”
“那户人家是当年陈公公手下的侍卫,杏子坞其余人家都访遍了,只有他和承武将军一事有关。”
……
刘付清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府的了。
她只知道她现在浑身发冷,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颤。
刘付双目空洞呆愣着,倚在床沿前。
密函是找到了,线索却又断了。
出征是凯旋了,家人却全死了。
老天何苦戏弄她至此。
屋外夜色阒寂,静谧如冬。
倏尔一阵鸦声兜头盘旋在高空,声声下坠,似在嘲弄。
“阿芜别急,事虽难,行则将至。”父亲的话于黑夜中响起。
“泠儿,世事难,蹴而就。”母亲的话于无声中暗至。
“阿芜,只要你回头,姐姐一直都在。”
“姐姐……”刘付清泠伸手,拼命地想抓住些什么,可却什么也抓不住。
别走,好不好。
刘付无助阖眼,两行默泪轻滑下。
这漫漫长夜,余她一个人,如何走得完。
……
“不好啦,不好啦——”陈公公哭天喊地的叫唤从殿前传到殿内。
他跑得很着急,猛一推开金銮殿门,尚未收稳力,一屁股瘫跪在地上,又连滚带爬地去到明昭帝跟前。
“陛下!不好啦!大事不妙啊!有情况!”陈公公颠三倒四地说着,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