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田长生弹琴时需要静心,如果看见人,就难以弹好。所以他每次弹琴,都是在屏风后面。而我则在屏风前面支一张胡床,躺在上面。”
“原来如此……既然他在屏风后面,你怎么能确定弹琴者一定是他呢?”
“这……除了他,还能是谁?小人跟田长生很熟悉,就算他在屏风后面,小人也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形,可以确定就是他。”
“原来如此,看来是阿风认错了。”
云水谣正要派人将阿风送回去,阿风却忽然大哭:“就是他!他不承认……”
云水谣安抚了阿风几句,道:“阿风,虽然你没认对,但是也很认真地做游戏了,姐姐再给你一包糖,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
阿风止住了哭声,冒出一个鼻涕泡泡,道:“再给一包糖……”
云水谣又拿了一包糖给他,并让人将他送回金沙镇。
接着,云水谣让众位官吏都脱下黑衣,各自回家。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柳依依和云水谣二人了。
柳依依道:“大人,阿风认错了人,怎么办?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可以他的能力,却没法认出真凶,我觉得这个案子很难办……”
云水谣没接茬,只说:“我想去田长生家里看看。”
“什么时候?”
“现在。”
云水谣从柳依依家拿了一些年货,跟柳依依一起去田长生家。
田长生刚回家没多久,就遇到云水谣来拜访,有些惊讶,道:“大人怎么深夜前来?”
云水谣提着年货,道:“刚才不小心将你指认为凶手,本官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所以买了点年货,作为赔礼。”
田长生赶紧说道:“大人言重了。大人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还在为破案奔走,小人心中十分佩服。天色已晚,小人就不多留大人了。”
田长生接过年货,准备关门,云水谣却拦住了他:“本官难得来一次,你不请本官进去坐坐吗?”
田长生犹豫了一瞬,笑道:“自然可以,只是家中已无热水,我先去烧水,给您和柳姑娘泡茶。”
云水谣道:“不喝茶也行,我和柳依依只想随便坐坐。”
见云水谣如此说,田长生便把二人迎了进去。
田家并不大,一共三间房,左右两间是卧室,中间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云水谣问道:“我们要坐哪里?是坐厨房吗?”
田长生道:“哦,不是。寒舍简陋,只有我和舍妹居住。我的房间较大,做了隔断,前半间作为待客之用,后半间是我睡觉休息的地方。大人若不嫌弃,可去我那间屋子坐坐。”
“也好。”
田长生打开房门,露出一间简朴的房间。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架长屏风,作为隔断。靠近门的一边是桌椅,上面有茶具,应该就是客厅了。
椅子只有两把,云水谣和柳依依便一人坐了一把。
角落里有一张竖起来的胡床,云水谣问道:“你的朋友管越听琴时,就躺在这胡床上吗?”
田长生道:“正是。客厅较小,管越不来时,我便将胡床竖着摆放,这样空间大些。”
云水谣点头道:“可以参观一下屏风后面吗?”
“可以,大人请。”
云水谣走到屏风后面,这里的陈设也一目了然:一张窄床,床上有一张可移动的书桌;床边有一把琴凳,琴凳上摆着一架七弦古琴;床尾是一个柜子,大概是衣柜。
放了这些之后,几乎就没有空间放别的了,显得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