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在这里围观,有叹息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些孩子被吓哭了。
云水谣走上前去,问道:“本官是洛县县令,金沙镇的里正在吗?”
一个高高胖胖的老者出来回话:“禀大人,老朽便是金沙镇的里正。”
“这祠堂是如何爆炸的,你把前因后果说明。”
里正:“是。我们金沙镇,大部分人都姓丁,属于同一宗族。由于很多年没修族谱了,所以定于今年的大年二十九,也就是今天,开祠堂,重修族谱,然后族人们一起吃个饭。白天都在统计各家人口姓名,晚上才是正式聚餐。
由于祠堂不大,容纳不了太多人,便把祠堂周围的几十间房屋用于聚餐,祠堂只作煮饭做菜之用。酉时左右,有一群妇女在祠堂里做饭,祠堂却突然爆炸,正在做饭的妇女几乎都死了,尸体就并排放在前面。在祠堂旁边的人,也有十几人重伤,现在已经把重伤的人转移到安全的房间内,请大夫给她们治疗了。轻伤者更多,暂时顾不上,便让他们自行包扎了。”
云水谣问道:“爆炸原因找到了吗?”
“还不知道。”
云水谣让几个衙役去祠堂的废墟勘察,让另外几个衙役看好尸体,不让其他人靠近。接着让仵作去验尸。
在现场围观的人多为丁氏族人,云水谣大声问他们:“今日你们可曾见到形迹可疑之人?”
大伙摇摇头,都说没见到。
云水谣对里正道:“那些重伤的人在哪里?带我去见见。”
里正便把云水谣带到稍远处的一座宅院中,只见十几个伤者都在客厅里躺着。客厅里摆着十几张床,暂时安置他们。旁边有几个大夫,正在忙碌着。
里正道:“大人,这座宅院已经是附近最大的房子了,但卧室容不下十几人,便把客厅暂时作为安置伤员的场所,挪去了原有的桌椅板凳,放了十几张简易的床。这几个大夫也是我们丁氏一族原本行医的人,爆炸发生后,他们就立即来照顾伤者了。”
云水谣点点头:“如此安排甚为妥当。”
接着,她问这些伤员:“你们有谁知道爆炸是如何发生的吗?”
有个伤员答道:“大人,事发时,我们都不在祠堂内,只是比较靠近祠堂,才会重伤,并未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曾见到有人携带□□进入祠堂?”
“没见到。”
云水谣问里正:“祠堂里的灶台是不是年久失修了?”
“没有,大人,为了今年重修族谱一事,我们特意重建了厨房,都是新的。”
云水谣点点头,走了出去。既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线索,也只能看看仵作那边和现场痕迹是否有蛛丝马迹了。
过了一会,勘察废墟的两个衙役走了过来,回禀道:“大人,看现场的情况,爆炸源应该在灶台那边,但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仵作验完尸,也来回话:“大人,死去的十五人都为女性,年纪均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从身上的伤情来看,都是死于爆炸。但身上的伤痕有轻重之分,应该是与事发时离爆炸源的远近有关。”
云水谣点点头,对柳依依道:“依依,你去统计一下死者的姓名、年龄、家庭状况等信息。”
“好。”
柳依依便去统计死者信息。这事不难,只需询问一下围观群众便好。她一边听旁边的人说,一边用纸笔记录。
这时,柳依依却突然“咦”了一声。
云水谣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柳依依道:“这些死者的名字,我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总不会认识这么多普通的妇女吧?”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些名字在哪听到过……”
这时,一个老妇人道:“您是柳依依姑娘吧?”
柳依依点头:“正是。”
老妇人道:“其实这些死者您以前确实见过。您之前不是帮助官府开设了女子技能学校,还扶持女人创业吗?这十几名死者,都曾经在女子技能学校学习,并受到官府帮助,开始做生意。您还到她们店里去看过,给了她们一些帮助。其中一名死者是我女儿,我之前在我女儿店里干活,见过您好几次。”
柳依依点头:“原来如此,我说这些名字怎么如此眼熟。”
老妇人叹息道:“可惜我女儿没个长性,开店开到一半又不开了,昨日刚刚到官府注销了自己的店铺,回了家,说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就出意外了……”
云水谣惊讶地问:“为何要关店?是不是挣不到钱?还是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