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刘艺馨当狼,尝试学祝时越悍跳,却被好姐妹真预言家李亦菲的发言拆得落花流水,抽到狼牌的聂文斌企图保刘艺馨,又被李亦菲首验,当隐狼的宋闻更是第二晚就被女巫祝时越一口毒药送归西,第二把火速以好人阵营获胜结束。
第三把,女巫聂文斌首夜开解药形成平安夜,预言家温韫怀不显山不露水,验了两晚人,苟到第三天白天直接报了三轮验人,盘出狼坑,狼人避无可避,被一一票出局。
程若茵盯着手里的牌,耳边是热火朝天的讨论,眼前却浮现出不合时宜的雾,她打了个哈切,靠在床头等着他们夸完温韫怀。
“快点快点,再来一把。”
当上帝实在是一份轻松又犯困的活计。错误低估了小半杯啤酒威力的一杯倒程女士如是想到。
第四把,大家的水平都有所上升,林苏韵和宋闻真假预言家对跳得精彩绝伦,女巫猎人藏着身份不现身,两个狼人也隐着,擂台上就剩林苏韵和宋闻大打口水仗,两个人甚至留到最后,只剩林苏韵、宋闻、李亦菲和王睿,四个学霸轮着发言,谁也不让谁,长篇阔论,举一反三,林苏韵和宋闻两位的唾沫星子都快飞到对方脸上,知道他们在谈恋爱的程若茵都看着像是仇人。
程若茵坐在床上支着脑袋,拿起手机看了眼,居然已经快要12点了,酒精催着困倦准点敲门,几人的争辩像是仙女教母的催眠魔法,嗡嗡嗡环绕。操控眼皮的清醒的线一根接一根断裂,提线木偶般的眼皮终于脱离大脑的掌控,擅自主张替程若茵的眼睛盖上被子。
反正他们还有的吵呢,稍微闭一会眼睛,应该没人发现吧?
这念头一出,挣扎在困顿之海的脑子也宣布停摆,晃晃悠悠沉入梦乡。
王睿和李亦菲终于盘出宋闻这头大尾巴狼,好人宣告胜利之后,众人才发现他们的上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床头昏迷。程若茵的手指尖还夹着那张台词,头偏向左侧,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胸膛平稳地一起一伏,恬静安然。
刘艺馨点亮锁屏:“哇,都已经快十二点半了,确实是该睡觉了。”
李亦菲打了个哈切靠在刘艺馨肩头,揉揉眼睛:“我也困了。”
“那我们就先上去了?”宋闻站起来,把椅子拖回原位,伸手捏捏林苏韵的肩膀。
林苏韵接着几位从床上站起来,柔软的床垫下凹又回弹,床上的程若茵随着弹动,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刘艺馨犹豫两秒,试探地问李亦菲:“你把她叫醒,还是我把她叫醒?”
“不用了。”
靠在床头柜旁的祝时越蹲下身,抓住程若茵游荡在床外的脚踝,替她脱下鞋子,一手抄起她的膝弯,一手抄起她的腰,轻柔地为她摆正姿势,平躺在床上。
“就让她在这里睡吧,我在楼上又开了间房,等下跟聂文斌挤挤。”
刘艺馨的可是还没出口,床上的程若茵翻了个身,抱住了祝时越的手。祝时越轻笑,干脆坐在床头,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背,专注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睡觉。
刘艺馨识趣地把可是咽回肚子里,被李亦菲拉出房间。
睡得迷迷糊糊的程若茵听到咔哒一声,从深沉的梦境中挣扎到浅意识的云海。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尝试睁眼,眼皮却好似千斤沉。她躁动翻身,一只温暖的大手立马追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拍打安抚,又给她掖掖被角。熟悉的皂荚香令她放松警惕,疑云散开,拽着她的意识又往不知名的梦境深处坠落。
“祝哥,她知道你的赌约吗?”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是谁的声音穿破云海,在波澜起伏间藏入信号开关。
“。。。。。。不知道。”
“那你就打算一直瞒下去?”
最后一根吊起的细细神经没能等到答复,跟着大部队沉底,程若茵缩进温暖的怀抱,关上对外的通讯。
祝时越揽着程若茵的肩膀,等她彻底平静下来,才抽回手扶她躺下,替她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安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聂文斌依靠在墙边,问出去的话就像是往大海里丢了个小石子,连个水花都没能看见。他揉了揉头发,皱着眉低声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她说一下,你自己坦白总比她亲自发现来得好吧?”
“为什么会发现?”祝时越的手伸到程若茵脑后,慢慢扯掉她头上的发圈,和眼镜放在一起。昏暗的室内灯光将他割裂成两半,他明明在笑,看向聂文斌的眼神却冷漠又锐利,泪痣隐藏在阴影中,像是埋下的一颗定时炸弹,还好心地将引线的一段递给聂文斌。聂文斌梗着脖子,咽了口口水,和着没说完的话一起。
“你不说,我不说,宋闻不说,她怎么会知道?”祝时越一步步走过来,修长的身躯彻底挡住光亮,冰冷的目光化作悬在聂文斌头顶的一把利剑,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他扯开嘴角,一字一句道:
“我不希望节外生枝,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