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安这时才发现孟美琴的右手仍死死地紧握着一黄铜管,好不容易才把它取了过来。
“暴雨梨花针!?你小姐为什么有这么厉害的武器?”郑旭安追问。
“是孟老爷最近弄回来的,说世道不好,给小姐防身。”
“嗯。”
“幸而小姐在紧急关头用针打出,那人叫了一声,一慌,第二枚镖就打不准了,却仍伤到小姐近肩膀处。我听到小姐尖叫一声就昏了过去,那人见事败了,就夺窗而逃了。”
郑旭安检查了镖头,发觉没有涂上毒,就安心下来。
“小姐现在身上的……”
“是我帮她抹干净身体后换上的,那裤子……呜呜……”
郑旭安望向委弃在地上的亵裤那一小片妈红,轻叹了一声。一个女子的清白就这样毁了。
“有没有通知你家老爷……”
“老爷不在家,也许是御仙楼和人喝酒去了。小姐真可怜,郑捕头,你一定要捉了那个歹人,替小姐取回公道。”
这时,孟美琴已渐渐醒来,见到众人,再想起发生的事,悲从中来,抓紧着身上被子大恸!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郑旭安好言相劝,可能因为打击甚大,也哭倦了,孟美琴终于睡了下来。
看见孟美琴入睡了,郑旭安才离开。
又担心孟美琴想不开会自寻短见,就一再吩咐春宁要寸步不离她家小姐。
春宁满口答应了在回居所路上,郑旭安把春宁说的从头再思考了一遍。
看来,确是血蝴蝶的做案手法不错:先奸后杀。
但这血蝴蝶似乎武功不怎样。
如是郑旭安出手,那个盘子又如何能挡得住雷霆一击?
何况春宁和那个叫全伯的非习武之人,即使被撞破,又何惧之有,干脆把二人也杀了就是,没有必要恐慌乱逃走。
孟美琴的暴雨梨花针应伤了对方,否则第二枚蝴蝶镖恐怕已没入她鼓起的胸脯了。
一个女儿家被采花贼夺了初夜,确是可怜。何况她是如此美的女子,一生幸福就从此毁了。他把拳头紧握,恨不得把这色魔一手捏成粉末。
然后,他想起了淑芬。
他也是杀人者。
虽然是事出无心,但对死者而言,蓄意和无心,有分别吗?
这血蝴蝶虽受创,可能很快又会好起来,他会再出来作案吗?,甚至回去找击伤他的孟美琴报仇吗?
终于回到居所,他把取回来的两枚蝴蝶镖放在桌上,独自在窗前发呆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