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怜月的尸身已有一幅白布遮掩,在床上只现出身体轮廓。郑旭安把盈美琴带到床前,缓媛把白布揭开。
只听得孟美琴发出『哇』的一声,接着身躯摇摇欲堕,在她身后的春宁快步上前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让她昏倒。
此时,主仆两人已互相抱头痛哭起来。
郑旭安看在眼里,不期然想起当日他目睹妻子惨死的景况,顿时起了怜悯之心。
“孟小姐,人死不复生,你也不要再如此难过。官府一定会把凶手缉捕归案,还郡主一个公道。”
孟美琴仍在啜泣。良久才稍为平服下来。
“是我对不起她,要是昨晚我不让她回来……郑捕头,如果有什么事美琴能帮上忙可替郡主找回公道的,美琴一定竭尽所能……”
郑旭安沉思了一会,问:“郡主生前可曾提过有关『蝴蝶』的事?”
孟美琴一愕,摇头问:“郑捕头何以有此一问?”
“孟小姐你看看这墙上……”郑旭安把孟美琴等带到那血蝴蝶之前。
孟美琴定神凝望了墙上已完全变黑的勾勒,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解神情,接着摇摇头,问:“这是凶手留下的?”
“应该是。”
“那岂非自曝他是谁人?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可能是寻仇,也有可能是凶手有意张扬来夸耀。当然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迷惑官府,让咱们循错误方向追查。据说大约七年前曾有一犯了多宗大案的凶徒也是留下血蝴蝶作为标记的,至今仍逍遥法外,孟小姐可曾听闻?”
孟美琴摇首,道:“美琴虽生于斯,长于斯,但可能那些案件发生时,美琴仍年幼,确未曾听闻有人提及。也许家父会知道未定。美琴回去问问可好?”
“如此甚好。有劳孟小姐了。”
之后,孟美琴又回到怜月床前,又哭了一会,再跪下向床上的怜月叩了头,就和婢女春宁回去了。
孟美琴走后,宋平对郑旭安道:“头儿可觉得这孟小姐来得可真快?何不把她扣押起来,严加审问?”
郑旭安摇头道:“她与郡主是挚交,我们又不知她和王府关系深浅,贸然把她扣下,不妥。而且郡主离开她居所到遇害之间时间亦无疑点,咱们总不能胡来。你先回去把当年这以蝴蝶为记的案宗找出来,我要深入探究。”
“是,头儿。”
宋平离开后,郑旭安陷入了沉思。直觉中他是感到有些地方不甚妥当的,一时又想不出是什么。
突然,他猛然醒悟!
这孟美琴身上发出的香气很特别!似曾相识……
莫非?
但回想一下,这香气虽然和他初入怜月郡主寝室时嗅到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究竟在哪些嗅过?
良久,他终于想起了。
这香气一直追随着他!
他天生就散发着类似的体香!只是较孟美琴身上的淡得多……
难道……
他茫然坐到一花梨木椅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