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真的有。”
郑旭安接过了笔,马上看到笔端已近干了的血。
这笔笔端不幼。也不太粗,不合书写小楷,是那种适易书写隶书的那种。
“书案上有多少杆笔?”郑旭安问。
“六杆,幼小笔杆的搁在笔架上,另外五杆插在象牙笔筒中,这杆是那五之一。”这次宋平细心多了。
“奇怪……”
“头儿看出什么了?”
“凶手既留下名帖,照理应提起最就手的,却不用那搁在笔架上适合更能勾勒出细致的,反而从笔筒中取了这一杆……”
“会不会凶手太匆忙,没有想清楚就随手挑了一杆?”宋平问。
“应该不会。你看这蝶呈折翅状,如果时间紧迫,画一只展翅的不是更方便吗?这当中应有些蹊跷。”
宋平似懂非懂,只好点点头。
郑旭安转向宋平,问:“以前,有没有听过有用蝴蝶为记的采花贼?”
宋平想了想,突然脸上亮起来。
“有!大约七、八年前,京城和附近数个县确有一用蝴蝶为记的采花贼出现过,前后死了不下十人,都是长得秀丽的女子,有些先奸后杀,有些更有奸尸的痕迹,受害人当中有富商的女儿,亦有普通人家的妻妾。这人始终没有落网,成了悬案。有人说这凶手见官府追查得紧,就收手不敢再干了,也有说他可能已被人杀了,弃尸郊野被豺狼吃了。这人犯案后都会留下蝴蝶标记,有时是在尸体上或附近画上了一只蝴蝶,但在记忆中,死者都没有被割喉的,多是死于他独特的暗器下。”
“是什么暗器?”
“蝴蝶镖。”
“原来如此。你的记忆倒好得很。”郑旭安是五年前来到京师的。
宋平和他年纪相若,却已当差十年有多了。
虽然资历不少了,就是脑子除了记忆力好之外不够灵活,始终升不上捕头的位置。
郑旭安初来时,宋平很不服气。
后来见到郑旭安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有勇有谋,就彻底心服口服了。
“谢谢头儿夸奖,头儿怀疑这蝴蝶凶手重新出来作案?”
“未敢肯定。先着人把这血蝴蝶图抄下来。”
“是,头儿。”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有人急步走进来。
是一名原守在王府门外的衙役。
“张三,什么事?”宋平问。
那张三拱手道:“头儿,平哥儿,外面有一女子带同一名婢女哭哭啼啼地死命要进来,说是要见见郡主什么的……无论我们如何阻拦也不离去。据王府下人说这女子是郡主的闺中好友……”
郑旭安眼睁得大大的。“她是否叫孟美琴?”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