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榆并不接招,解开眼前的禁锢,衔取白雪上的红果,“对,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让我一无所得,现在到了你该替她偿还的时候了。”
裴希的意识坠落深渊,又猛然漂浮,被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耗尽理智。
合奏的第一个夜晚总是无尽绵长,乐手需要适应乐器,更要适应对方的节奏和习惯,乐理需要从不同角度得到验证,乐感既是天赋,也需勤学苦练得以升华。
当两件乐器多次碰撞出火花时,美妙的乐章才能够诞生、蔓延、经久不衰。
裴希疲惫地闭上眼睛时,徐清榆正在清理工作。她感觉到一阵清凉,被迫清醒,抬眼看见徐清榆趴在她近处为她涂抹药膏。
“你在干什么?”她往后躲,扯过毯子遮住自己。
“你膝盖磕红了,别的地方也需要消肿。否则你明天早上起床会很难受。”
“哥哥,现在已经是明天早上了。”裴希指了指徐清榆房间里的钟,此刻是凌晨四点。
后来因为裴希的房间没有安全套,他们又跌跌撞撞到徐清榆的房间。探索之旅明明可以减缓节奏,但徐清榆只要想到徐菲菲和老裴随时可以结束假期,就觉得来之不易的独处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尽管他再过两个小时就要起床出门。
徐清榆坚持涂完他觉得很重要的地方,替裴希穿好衣服,搂着她关了灯。
“希希……”
“闭嘴。”裴希按住他的嘴巴,“你不累吗?”
“我这个年纪要是就觉得累的话,你趁早换人吧。”徐清榆坦白他很兴奋,睡不着。
裴希无须考虑换人这个问题,因为她压根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徐清榆在黑夜里凝视裴希的眼睛,“别跟我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觉得我们俩只是玩玩而已。你认真点,我在跟你谈未来。”
“难道我要对你负责?”裴希觉得好笑。处男都这么矫情吗?
徐清榆轻嗤一声,自嘲道:“我觉得自己在热恋,可你还处在暧昧期。”
“咱们俩不同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俩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同频。”他能说出自己在热恋这种话,裴希也是没想到。原来上床就代表热恋。
不禁又问:“你想怎么样,你现在跟我要名分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应该是我问,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主动的。”裴希的观念是不主动的人不负责。
“妈妈他们过几天就要回来了,我不能保证我在他们面前能按你的剧本走。”
“别威胁我。”裴希摸摸徐清榆的脸,又亲亲他的嘴唇,“装疯卖傻我比你厉害多了。”
徐清榆在纽约那几天就领教过了。他也亲吻一下裴希,说了声晚安,松开她,扭头自己睡去了。
“好作的男人。”裴希吐槽道,彻底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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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榆准时赶到工厂,协助完成早上的拍摄任务。忙完回到公司,被安排今天去直播间学习。
领导的意思是他形象好,口条也好,这周五晚上打算让他试播一次,看看能不能为产品带来人气。
徐清榆很是头大,堵住江临溪问:“公司的人员安排这么随性吗?是个员工就能去抓过去带货?”
江临溪刚跟广告公司的人开完会,很是疲倦,懒得绕弯子,对徐清榆说:“这是你妹妹的提议。”
裴希……
徐清榆想杀了她。
他冷笑:“她一个大三的学生也能对公司的安排指手画脚吗,还是这么重要的决策。”
“谈不上多重要,公司直播间一直是年轻人们轮流上的。”江临溪拍了拍徐清榆的肩膀,低声靠近他耳边,“你们不会是兄妹俩开始内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