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躁,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直击要害。
许是他的目光太明确,纪令闻不是没感觉到游骋的危机感,但有些时候,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
眨了眨眼,她说:“捡的。”
回答上是闪烁其词了点,但总的来说不算作假,只是信不信的问题。
纪令闻想尽快回员工宿舍了。
游骋迟迟没回音。
上次他那一番信誓旦旦的邀约很像戏弄人。
某种意义上说,有点说话不算话。
不等思绪落下,纪令闻只感觉一阵掌风贴着耳侧袭来,她一个转身,避开了那批下来的重击。
下一秒,冷不防脖子被掐住。
男人的手,非常冰冷,一把就把纪令闻提溜了起来,将她按在墙上,吐出口腔止咬的芯条,双眼赤红地盯着她看,锋利眉眼藏匿三分阴翳,没有温度。
他与她平视,距离贴近,她清楚看见他眼底翻腾的疯狂,嘴角噙着毫不掩饰的张狂,似乎他已深陷杀戮的快感之中,不能自已。
那不像是看同类该有的眼神。
倒像是在看……猎物。
苏构若看到游骋的神态,顿时明白他失控了。那一瞬间,靠近却一下对上另一人拦截的目光,是坦荡,琥珀色的眼眸尽显他的好意。
可苏构若并不领情,只想抢救一下濒死的纪令闻,扭身就想从他手上挣开。
男人执意不肯放行,正要缩回手却被他包裹在内,苏构若折腾了半天,也没见得解放。
纪令闻大脑处于缺氧状态,张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目光游移他在因用力而青筋暴露的手,指腹有一层老茧,有些粗粝。
像机械毒蛇,紧密地攫住了,令人动弹不得。
她脑海闪过一丝念头。
如果游骋用的是机械义肢,那她的身体跟脑袋就得分家了。
游骋眉头攒动,眼睛充血得厉害,看着纪令闻在他手上不挣扎不反抗,只觉不合常理。
越想越圆不上,他俯身狠狠咬住纪令闻的脖颈,牙齿发力,没了平时的清醒理智,只跟着她的脉络走,像一把刮骨的刀,千刀万剐,又深又重。
皮都磨破了却不见血。
纪令闻也在此时摸到了块板砖,趁着游骋困惑不解的功夫,照着他脑袋猛地来了那么一下。
“啪!”
物理攻击没能让游骋倒地。
额头好像磕破了,殷红的液体蜿蜒而下,流到眼睛里。他眨了眨眼,就看见纪令闻面无表情地将板砖第二次拍在他脑袋上。
无从分辨怎么着,人就倒下了。
片刻,她缓慢地站起来,俯视放倒的游骋。
惨灰的脸色,乌黑的发被汗水浸湿黏在两鬓皮肤上,脖子残留他的牙印,焦茶色的眼眸渗出一种决绝,满是提防。
不知道哪来的狠劲儿。
纪令闻眼前黑了一瞬,人往前边栽。
幸亏苏构若一直在不远处,及时将她拉拢回来。
游骋仍没有放手,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到有道男声大喊:“不好了,那些鸡翅膀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