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这一周日日和沈青文一起来陪他,大都是待到晚上任绪过来才会离开。
附中即将要月考了,姜阮上次半月考的成绩又回到了之前的水平,这一周在学习上面又松懈了不少,整日在舞房里跳舞。
“是不是快比赛了?”任遇苏手指间转着笔,微微偏着脑袋看向趴在床前写习题的姜阮身上。
姜阮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准备今年四月的一场芭蕾比赛,季清为她这一场比赛亲自设计了芭蕾服,特意跑去华盛顿将一位舞蹈家请到国内来做姜阮的私教。
可以说,姜阮的这一场比赛尤为重要,任遇苏听姜阮提过一嘴,四月的这一场比赛关乎她舞蹈生涯的规划。要是顺利的话,她就可以按照季清的计划一路走下去。
任遇苏也很在意她的这场比赛,但不是在意她的输赢,而是和她保证过。
比赛的地点在首都,他已经准备好比赛那天和她一起去首都陪她一起比赛。
“啊我想起来,姜阮是不是四月要去北京比赛?我听季阿姨和我妈说过这件事。”
“嗯。”
“算算时间好像是快了,这场比赛是不是很重要?怪不得这几天你跟住在舞蹈房一样。”沈青文打趣道。
任遇苏好像看到姜阮的脊背僵了下,背对着他的身影面对他俩的话迟迟没有反应。
他愣了下,张口刚要说话,就听见姜阮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嗯。”
很轻的一道声音,短短的一个字让人听不出情绪。
沈青文在旁边不停地说着舞蹈比赛的事情,任遇苏没有接他的话,只静静地盯着姜阮。
但她刚刚的状态只保留在那一瞬间,后面面对沈青文的问题,她也能含着笑回答。沈青文问的多了,姜阮从一开始的一一回答到听烦了直接让沈青文闭嘴。
这是姜阮最平常的状态。
好似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态是任遇苏的幻觉。
沈青文待到一半就提前走了,姜阮留在病房里继续写习题。
任遇苏把她喊来病床上和自己一起写。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打在姜阮身上,衬的她身上围了一圈暖黄色的光。她的睫毛随着眼珠的转动一下一下打着颤,水笔在纸上摩擦出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病房。
沉浸在落日的景色当中,任遇苏的神色一时有些发愣。
这么多年了,姜阮一直没怎么变。
记得读初中的时候,她也是像今天这样和他一起趴在家里的矮几上学习。
那时候两人刚好读初二,对于高中任遇苏是一直没有怎么想过目标的。但姜阮说她妈妈跟她说了,高中一定要她考上附中,舞蹈生考附中会比普通文化生考附中会简单一些,季清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不止是舞蹈上优秀,文化课上也得跟得上。
“季阿姨真可怕,还是我妈好。”那时候任遇苏还沉浸在“陈锦是个好妈妈”当中,对姜阮她们的苦楚并不能感同身受。
姜阮趴在桌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别再说了,真的累了。”
任遇苏让家里的阿姨送了一杯姜阮爱喝的饮料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