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余光一直在陈漫身上,看她起身去洗手间也跟着去了。不如她愿洗手间选用的是橘色小灯,陈漫站在镜子前补妆,斜睨一眼跟进来的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想在这座城市重新立足不巴结时琛哥跟着我干什么?”金管口红在小灯下折射出浅浅的光线。想到什么,陈漫笑起来:“难道我该说你太有眼色了?知道我们和周家有联姻的意向所以来找我说好话想让我放你一马?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知进退的聪明人更让人省心。”向羽站在旁边从镜子里看她,笑容淡淡:“你知道我来找你不是谈周时琛的。”陈漫涂好口红抿了抿唇,笑容甜美:“向羽姐离开a城几年了,是不是没怎么好好打理过自己?真是浪费了这张脸。你知道吗?我以前真以为光靠脸蛋就能改变命运,有那么一瞬间我很嫉妒你这张脸,不过后来我等到了你从高处摔下的惨状,真的挺惨的,我都忍不住同情你。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时琛哥想要收拾你家,所以有眼色的人就那么顺水推舟,砰地一声让你们摔下去了。”向羽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那些挨个给爸爸设套后来被周时琛泄愤的小公司不过是替死鬼而已,真正的推手另有其人。周家这种人家多的是人巴结,往往只要一个眼神就有人帮忙办妥,但有些事一经揣摩就可能会变样,里面存在的变数太多。“我只想知道他那时的想法,陈漫我不傻,整个国内和周家有生意往来的豪门多的是,你你优秀的未必也挑不出来,这种好事怎么偏偏就落到你头上?幸运?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幸运,说的好听而已,实际上不过是利益交换。”陈漫转身眯眼看向她:“哈,变聪明了啊?是啊,只要办成一件事我就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成为这座城市真正被人羡慕的周夫人,这个投资多值啊。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人诚心要收拾你们,下面抢着为周家办事的狗腿子又多,我们只是帮这两边的人牵个线,就这么简单。你要是把麻烦全都推在我们身上,那还挺不公平。”“所以周家的人是谁?”“何必明知故问呢?谁敢惹周时琛?连现任周夫人都得看他脸色行事,能压得住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你很恨他?他也挺惨,没想到最后被自己最尊敬的长辈算计了个底儿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向羽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谢,而后径直离开会所,这种娱乐场所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不会产生任何好感。包间里的哥几个见周时琛时不时往门口看,全都心知肚明,林志超叹了口气:“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挑个时间把你身边不该出现的人清理清理,态度放端正一点,免得人家直接把你判了死刑。邓晨这几年也没谈恋爱,唯一来往过密的是谁不用我多说,男女之间除了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才是最常见的。”林志超的话让周时琛黑亮的瞳孔缩了缩,看向门口的次数明显增多,甚至连自己的意图都懒得掩藏。直到那扇紧闭的门被人推开,周时琛猛地站起身就要往过走,但是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停下脚步,那人显然没想到周时琛会朝她走过来,脸上绽放出含羞带怯的笑容,刚要开口,只见那道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可是后面空荡荡的,过去几分钟后,那人依旧没有回来。周时琛是这个世上除了她父母之外对她最熟悉的人,她带着什么目的来这里他不知道,既然已经离开说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他从头到尾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世上再没有比喜欢的人却喜欢别人更讽刺了,陈家要和周家联姻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巴结陈漫的人明显变多,可是今天她喜欢的人让她成了最大的笑话。甚至还来逼问她:“你和她说什么了?人呢?”陈漫咽下堵在喉咙口的酸胀,强扯出一抹笑:“她走了,时琛哥,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脸面?你明知道……”这些年周时琛很少有笑得时候,可今儿他突然弯了嘴角:“知道什么?所谓的联姻?谁许诺你你找谁去,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些传言,总不能让我拉个横幅挂在整个a城去解释吧?”陈漫最后彻底笑不出来,绝望的看着这个男人,分明他是笑着的,可他的话却狠狠地扎在她的心里,让她的最后一丝倔强如泄气的皮球彻底蔫了。陈漫感觉自己好像在经受某一种酷刑,可又不敢拒绝周时琛,只能将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说出来。“你们玩,我先回去了,家里有人等。”邓晨突兀的声音的打破了整个包间的沉闷氛围,任谁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