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以往并不觉得加班是一件讨厌的事,但自从她每次加班身边都坐了个闷葫芦一样盯着她的人,心情就不那么自在了。按理说他的出现,她应该是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好似有道声音并不喜欢她这么做。但不管她怎么想,手头的工作不能耽误,这次刚坐下来,周时琛准时从外面刚进来,她手里的电话响起。是邓晨打来的,说有个活动需要女伴,已经把她的工作移交给别人,让她现在去楼下等他来接。周时琛刚走到她身边,显然听到了话筒那边的声音,眉头紧攒,眼神瞬间冷下来。看她不吭声拿起大衣急急忙忙往身上穿,一手还要去拿包,他心中不忿,明知道她会不高兴还是伸手扣住她的胳膊。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被漠视。纤长眼睫下黑亮的眸子盈满疑惑,向羽挑眉一笑:“干什么?不想我去?周总以什么资格来要求我?一你非我什么人,二又不是我的上司。”说完她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偌大的办公室独留周时琛神色不明地站在那里,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戾气,好似想明白了什么又好似又没有。向羽下楼坐进邓晨的车里,他正无聊地轻扣方向盘,斜眼看过来:“原本周时琛也会来,好像有事耽误了,让你这么辛苦我不忍心,所以今天好好放松一下。”向羽轻笑一声,却没告诉他自己刚才还见那人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感兴趣。”“当初不是有很多人看你的笑话这次我们就让他们彻底笑不出来,以前斗不过你,以后也斗不过。”向羽被他给逗笑了,不过她也没傻到真相信邓晨有这么好心,虽然已经是春夜了,外面依旧寒风冷冽,浓浓夜色中宛如潜藏着一只怪兽。邓晨带她去的是那年周时琛带她去过的地方,几年过去想来经过重新装修显得更加气派,出入其中的依旧是a城名流。定好的包间里有很多熟面孔,自然也有周时琛的那几个好兄弟,尤其是段廷看到她大步迎上来,言语间有几分气急败坏:“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向羽笑:“不然我应该和谁来?许久不见,你来这种场合合适吗?”段廷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难堪,径自转身回去了。向羽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出现只会让这些人尴尬,她选了个地方坐下来,冷眼看着与她没什么关系的热闹。直到包间的门被人推开,有个服务生站在门口礼貌地询问:“请问哪位是向羽向小姐,这里有您的一份礼物请您签收。”你把我当东西这份礼物太过显眼——一大捧香槟玫瑰。与当前暧昧又放纵的场所格格不入。在座的女性全都充满敌意地注视她,好像她们早已经知道这份礼物会出现。或许只是被花语刺激到了。邓晨本来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喝酒,听到服务生的话走过来,从里面抽出一支放到鼻下闻了闻,笑了一声:“是好东西,还挺浪漫的,在哪儿送不好偏偏在这地方送,是诚心恶心人吗?”能把一束花的用意曲解的这么倒胃口,众人也无话可说。周时琛和邓晨从好友反目到水火不容的程度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大佬过招他们这些小虾米最好夹紧尾巴,免得上蹿下跳被误伤。邓晨在迷蒙的光中精准抓到要找的人,将服务生手上的花拿在手里,笑得恶意满满:“我们家小羽不稀罕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从人口里说出来的话都不能当真,更何况这种死物。”他随手把花束扔在地上,不甚温柔的动作,只听到一阵包装塑料发出的响声。邓晨从喉咙溢出笑。“周少。”服务生叫了一声在门外站定的气场强大的男人,他的任务已经完完成垂眼没多看一眼退开。邓晨当着周时琛的面糟蹋了一片心意也不觉愧疚,反而吊儿郎当地笑:“周总不是不来?”周时琛头发微乱,熨帖整洁的西装外套勾勒出他的好身材,黑色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一片肌肤,少了正式感反而多了几分让人难以移目的凌乱美感。“对我的行程这么上心?我送人的花轮到你处置吗?我得怀疑你跳的这么狠是不是暗恋我。”周时琛搜寻到坐在角落中被挡得严实的向羽,以一副慵懒的调调调侃邓晨,扫了一眼他炸毛的表情,嘲讽地勾起一抹笑。两个长相俊朗又有钱,还真有人顺着周时琛的话在脑海里勾勒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磕的疯魔,看向两人的目光也分外的热切,颇有只要不是女人两人也可以。向羽也看过几本小说,别人如何她不发表评价,但这个和她有所牵扯的男人只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能被任何人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