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刘据半天答不上话。
“那你要是有能力,你上,我绝不拦你。”刘嘉说到这里不禁对刘据露出嫌弃的表情,很是以为刘据现在的样子怎么那么的让人不舒服?一点都不痛快。
“天时地利,我是一样都不占,连老天都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向天下人昭示,我其实不差。纵然比不上二姐,但我绝对不差。我也可以当好这个太子,将来也能”刘据心中是有一些不甘,对于命运,对于如今的局势。
结果刘嘉摊手道:“对啊,你来试试。只要你能够成功,那就证明你可以。成王败寇,与人无尤。”
额,刘据的视线落在刘嘉的身上,对某个姐姐的残酷也算长了见识。
刘据不得不提醒道:“我也是你的弟弟,我们一母同胞。”
刘嘉翻了个白眼道:“否则你觉得我在算计你的时候会告诉你?”
傻子才会把自己的算计告诉自己要算计的那个人。
若非他们是一母同胞,刘据的敌人里一定会多一个刘嘉。
“息儿的用处是什么?”刘据不能否认刘嘉说的是事实,但同时他也好奇另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同父的刘息,她扮演的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猜。”算计可以坦然的告诉刘据,她们的所有计划嘛,能够做,但绝对不能够全盘托出的告诉刘据。
刘据懂得刘嘉的有所防备,长长一叹,“天下兵马都在二姐的手里,长安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得过二姐。也包括父皇。”
“哦?怕了啊?”刘嘉挑衅的问及,等着刘据的答案。
刘据有时候对于刘嘉也是莫可奈何,“三姐图什么?只是因为二姐最是护着你?”
“你是这样认为的?”刘嘉难得的终于听到刘据的疑惑,没有什么不能答的,刘嘉只是想要知道,他们的弟弟到底被养成了什么样子。
刘据压下心中翻滚的不喜,终是不得不如实的承认道:“我知道这样的结果,对我们对大汉都好。”
“所以,你尽你储君之责,为大汉的长远而谋,何尝不是你的一桩功德。”刘嘉也是会哄人的,她这样的理由一说出,半天刘据都没缓过来。还可以这样聊天的吗?
深吐了一口气,刘据终是道:“依三姐所言,我要是不愿意配合二姐,就算是我不堪为大汉的储君,也是心里没有大汉了。”
刘嘉眼皮都没抬一下的答道:“这是你说的话,不是我说的。”
又把刘据给气得不轻。
瞧瞧刘嘉,有她这样的吗?从来错的只能是别人,绝不可能是她。
“我来只为告诉你一声,你做不做我都会做。”刘嘉不管刘据的反应,只与刘据说清楚,她打定了主意,一往无前,绝不后悔。
刘据没有吱声,既没有说做,也没有说不做。
但于刘嘉而言,她来此的目的已然达到。
所以她要走了。
刘嘉作为长公主,自来肆意乖张,谁都清楚刘挽宠着她。
兄弟姐妹里,卫长公主是最像卫子夫的那个人,性子温和坚韧,因是长姐,也最是懂事知礼,算是姐妹们的典范。
刘挽嘛,果断睿智,心存百姓,兴于汉而抚于民,何止是公主们的典范,更是天下人的典范。
独一个刘嘉,她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里刘挽最宠的一个,凡刘嘉所要,没有刘挽不为她做到的。
但刘嘉虽活得肆意,从不结党营私,也从来没有作奸犯科。因这是刘挽一直以来的叮嘱,她须得做好这一点,否则刘挽绝不留情面。
刘嘉最是了解刘挽,自知她说得出做得到,故从来不会做出有损于大汉国法的事。
既然刘嘉不曾犯于国法,也从不仗势欺人,因刘挽宠着,卫子夫和刘彻也对她的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管。
嫁与萧家之后的刘嘉,日常最喜欢的是和各种文人士子在一块,这些年下来,出自刘嘉所举荐的人其实并不少,而且为官都极有名声。
她虽不像刘挽一样事事以家国天下为重,为君父分忧,为大汉解难。但在馆陶大长公主去后,长安周围的安容处都由刘嘉接管,刘嘉将刘挽定下的规矩落到实处,安容处多年以来如何为大汉兜底,令大汉得民心,有数的人都有数。
相比于刘挽用人或许在一定的程度上须得避上一避,刘嘉完全没有这层顾忌。
对她来说,人之于她,只问可用不可用,当着刘彻的面刘嘉都敢这样说,反正为朝廷举荐人才,刘彻给的权利,她举荐了人,至于到底能不能用,合不合用,需要考虑的人从来都是刘彻。
只是,刘嘉从宫里出来,有人已然在等着她。
“长公主。”来人是一位沉着稳重的中年,相貌算不得出众,但却气宇轩昂,一身墨绿色的曲裾长袍,腰间挂了一块白玉吊坠,与刘嘉见礼时神色坚韧,可惜刘嘉瞥过他一眼道:“陈中书令这是怎么了?”
是的,来人正是陈掌,陈掌已然为中书省中书令,在他这样的年纪能够成为一省长官,在大汉朝历代的宰相里也是属于独一份。
“长公主请慎重。”陈掌朝刘嘉作一揖再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