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在收到诏令时,见到刘彻让人送来的丹书铁券,看清那丹书铁券上刻下他的种种功绩,并且留白了一半,三次的赦免之权,那是刘彻对卫青的极大肯定。
卫青自然是对刘彻千恩万谢的。于卫青而言,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料到这一回之后,或许他不可能再得封赏,没有想到刘彻还会赏下。
三次的豁免权,除叛国大罪不可赦免外,都能为他们卫家争得一线生机,一个想到他们一家子所遭受的种种,以及在刘彻手底下所面对的猜忌和不安,突然觉得他们都很需要这样的免死。
可惜,卫青是第一例,想要成为后继者,怕是不容易。
刘彻心头的大石得以放下,随后下令前往上林苑狩猎。
这些年刘彻春天往上林苑踏青,秋天往上林苑狩猎,大家都习惯了。也知道刘彻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造上林苑。如今边境大定,科举一开,算是为刘彻又解决了另一桩心腹大患。况且刘彻想到刘挽得以平安,心里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高兴之下的皇帝观刘挽心情郁郁,自然而然也想让刘挽放松放松。
刘挽心里攒了不少火呢,不然也不会对霍去病动手。与其让刘挽把火攒心里,把身体闷坏了,不如把人领出去,让刘挽放手去宣泄一番。
是以,刘彻亲自领上刘挽和霍去病纵马狩猎,同他们两个放话道:“这一回你们谁打下的猎物多,下一回由你们作为主将。”
这话早年刘彻就已经用来激过他们了,可惜那会儿的刘挽和霍去病都不为所动。再用同样的招术,不意外收获两人都挑眉扫过,似在无声的询问,确定要这样玩?
“匈奴,东边百越诸国,你们不会觉得一个匈奴安定已然足够吧?”刘彻挑眉问,霍去病和刘挽对视一眼,“陛下都发了话,上了猎场,不尽兴一番也不好。”
是的,霍去病开了口,刘挽倒对狩猎一事的兴趣不大,但纵马驰骋还是好的。
刘彻的担心刘挽岂会不懂,正因为懂,刘挽已然抽箭道:“走。”
“走。”霍去病配合无比。他也并非不担心刘挽,只是担心亦无用,有些坎他可以陪在刘挽的身边,却不可能帮刘挽过去。
霍去病这些日子能做的事在刘挽的身边,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陪刘挽下下棋,看看书,甚至抄一些书烧了。
诚然或许刘挽在看见霍去病的时候心情会更加不好吧,毕竟霍去病存在何尝不是在提醒刘挽,有些事将要发生,她无力阻止。
刘挽承受的一切,可以说,但凡不是刘挽足够坚强,或许早扛不住了。
此时纵马在前,眼见一只兔子往前去,霍去病抽箭拉弓,纵然那飞奔得再快的兔子,也没能逃过他的箭。
霍去病的箭射中兔子的同时,一道火红的影子闪过,迅速的将兔子叼了过来放在霍去病的马前。
这样一只狐狸霍去病怎么可能忘记。不过是日常它出现的机会少。而且如果他记得没有错,这只狐狸刘挽放生了。
连身边的人刘挽都想为他们安排好去处,某一只霍去病所送的狐狸,刘挽也是一视同仁的打算将它送走。
是以霍去病在瞧见某只不应该再出现的狐狸时,半眯起眼睛审视着。
可惜那只狐狸压根不理霍去病,而是径自叼了某只兔子到刘挽那儿,一副讨好的姿态。
“不是把你放了吗?怎么回来了?”刘挽亦是诧异,她亲自放跑的狐狸竟然还跑回来了吗?刘挽对狐狸嘴里的兔子不算太在意的道:“你不至于出去连兔子都捉不到吧。”
收获某只狐狸一记白眼,说的什么话呢。一只狐狸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它就不算狐狸了。
虽然不会说话,狐狸决定纵身到刘挽的身上,结果刘挽先一步阻止道:“你身上脏,别往我身上跳。”
狐狸倒也算是习惯刘挽的喜净,决定不到刘挽的身上,纵身站在刘挽的马背上,很是以为这样子应该是可以的了吧。
“回来也好,将来要是去了漠北,有它在倒也算是不错。”霍去病如是说了这一句,刘挽无所谓的道:“既然让它走了,它以后想走或者想留,都随它。”
“走,打猎去。你要是不想动,跑一跑放松放松也无妨。”霍去病不愧是了解刘挽的那一个人,于此时叮嘱刘挽一句,刘挽应一声,伸手抚过某只狐狸,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突然拉住缰绳纵马而起,某只狐狸也是相当的聪明,立刻在第一时间捉住马鞍,稳稳的立在马儿上。远远的看去,不知道的怕是以为狐狸在骑马呢。
霍去病尽情的打猎,刘挽跟在霍去病的身后只管骑她的马儿,完全不打算拉弓射箭,以至于到最后霍去病满载而归,刘挽只有某只狐狸叼了一只兔子放到刘挽的跟前,刘挽一顿,解释道:“我不用。你还给我表哥。”
某只狐狸的视线落在霍去病身上,最终将某只兔子丢了过去。
“陛下,当属冠军侯的猎物最多。”刘挽一个随便走走瞧瞧的人,一无所获,对比之下霍去病的猎物确实是最多的那一个。
“关内侯也不懒。”这时候有人大声的叫喊。
所谓的狩猎何尝不是另一种比试,无非想看看谁的箭法好,谁的本事高。
霍去病的猎物堆积成山,那一旁有一个人也是不赖的。
现如今的关内侯是为李敢,也就是李广之子。
这一回李敢随霍去病出征在外,也是立下赫赫战功,刘彻不吝啬的封他为关内侯。
刘挽在一旁闻声瞥了过去,确实不少。
霍去病想要说话,刘挽已然道:“确实不赖,不过赵将军也不赖。”
刘挽夸人又不是只夸一个,跟随在霍去病身边的人并不少,猎打得好的更不在少数。